小媽聞言頓時一愣。

這是跟我有什麼關係?

於是她柔和的笑著說道:“沒事,我不怪你。”

寧政和寧彩也是一臉不解的看向了沈閒。

只有周岩石、徐子健和蔣天機眼中露出了思索之色。

沈閒笑了笑,於是開口道:“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這一句詞一出,寧政和寧彩的臉色頓時一變。

因為寧政的亡妻,寧彩的親生母親,去世剛好十年!

不思量,自難忘。

寧政承認,他不會刻意的去想念亡妻,小媽的到來,也撫平了寧政內心的傷痛。但是,忘得掉嗎?

永遠也忘不掉。

那些回憶,就像是刻在心底的印記,根本就無法抹去。

就算是到現在,寧政起床後,看到廚房裡小媽忙碌的樣子,亡妻和小媽的身影便開始重疊。

有時候二人一起逛街,那些回憶就會不由自主的湧上心頭。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這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像是一柄重錘,狠狠的砸在了在場幾個年紀較大的長輩心坎上。

年輕人倒是不懂。

小媽也懂了,她首先是看了一眼沈閒,然後便是去看向了寧政。

果然,她發現寧政的臉上,有著回憶。

她的眼眸漸漸的哀傷了下去。

寧彩看的心中一痛。

小媽愛寧政嗎?

非常愛,小媽原本是不婚主義,準備一輩子不結婚,後來覺得寧彩可憐,就照顧起了寧彩。

在照顧寧彩的同時,也愛上了寧政。

女人的佔有慾都是很強的。

小媽就算很偉大,但看到心愛的男人心中有另外一個女人,還是會感覺心酸。

沈閒自然也看到了小媽眼中的哀傷之色。

寧彩嘆息了一聲,捏了捏沈閒的手,意思是叫他不要再說了。

但沈閒只是道:“放心,這個心結,今天我幫你們解開。”

寧彩不懂。

小媽不懂。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懂。

沈閒緩緩開口:“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這句一出,眾人便是知道,沈閒的這首詞,是站在寧政的角度去寫的。

千里一詞,與前面的十年相呼應啊。

寧政亡妻死後,葬的比較遠,而寧政因為工作繁忙的原因,也很少去掃墓。說是千里,說是孤墳,也不為過。

寧政坐在椅子上,眼中思緒萬千。

幾個年輕人也感覺到了這首詞的悲涼。

蔣天機也陷入到了回憶中,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比較久遠的事情。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下闕一出,餐廳內,瞬間鴉雀無聲。

寧政仰起頭,這首詞,道盡了他心中所想。

小媽眼眶通紅。

因為寧政不止一次在睡夢中,喊出了亡妻的名字。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寧政也不止一次夢到過亡妻,想起當年二人在一起的幸福時光。

沒人說話,氣氛壓抑而又安靜。

寧彩的杏眼中,也漸漸的出現了淚光。

許久之後,周岩石才開口說道:“這首詞,感情真摯,深情無比,算得上是難得一見的悼亡詞!”

蔣天機沉默了一下:“這首詞的質量,上上乘,目前國內外大家,無一能勝!”

無論是研究所的那些人,還是詩詞協會的阮波等人,都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