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寒看著那個巨大的木魚,有些驚奇地問道:“和尚?他們為何要敲擊木魚呢?”

陳恆微微一笑,道:“據典籍記載,這木魚在很早以前其實是一種打擊樂器,為佛教‘梵吹’的伴奏樂器。

木魚通木愚,通常被用以稱一個人愚笨,以錘敲之,便是想將其敲醒的寓意。”

“哦!”

張若寒頭點得如小雞琢米一般,饒有興致地看著那個木魚,甚至還將那錘頭取出,輕敲了一下木魚,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那木魚雖然完整,擺放在這裡也是有好些年頭了,上面堆滿積塵,早已經沒了以往那種清脆之音。

看到張若寒那孩子心性,陳恆也是會心一笑,不過見他將自己的話當真了,倒是有些詫異道:“你還真信啊?”

張若寒同樣詫異,不解道:“陳大哥說的,自然便是真理,若寒豈會不信?”

陳恆輕笑一聲,道:“那只是典籍中記載,多半是以訛傳訛罷了。你過來!”

陳恆向張若寒招了招手,拿出路上捕捉到的溪魚,道:“你看這魚,無論晨昏,它的眼睛始終都是張開著的。”

“魚日夜不合目,刻木象魚,以此擊之,是用以誡晝夜思道。於誦經禮懺時,與銅磬相互配合,用以節制經頌。”

聽了陳恆的話,張若寒若有所思,開口道:“這麼說來,他們之所以用木魚,是因為魚兒日夜不眠,取的是醒昏沉,多用功之意了?”

陳恆點了點頭,道:“就是這個意思,典籍之故,皆為前人書寫,編寫之人自當見識廣博,但只要是人,總有出錯之時。所以書本上之事,可以借鑑,卻也不能盡信,一切都要憑自己去想,去驗證。”

張若寒瞭解地點了點頭,道:“陳大哥,你的意思,若寒明白了。一個人再怎麼厲害,眼界終究有限,不能盲從眼前所見所聞,需得深入瞭解,遇見任何事都要冷靜對待。同時,想要有所得,便得靠自己的不懈努力去爭取。”

“如此,大丈夫立於天地間,才能無所畏懼。”

陳恆微微一笑,拍了拍張若寒的腦袋,道:“你先在這裡歇會兒,我到外面多找些柴火回來。”

如今已是晚秋,夜間有些涼意,雖然以他們的修為可以不懼寒冷,但能生火取暖,自然還是舒服一些。

陳恆將張若寒留在荒廟之中,自己外出取材。

在這荒山之中,找些殘木破柴倒也不是很難,不過片刻功夫,陳恆便已經尋到足夠的柴火往回走。

然而,當他剛剛回到荒廟,還未進入,卻突然聽到裡面傳來聲聲叫罵與打鬥聲,心中頓時一驚。

自己不過離開片刻而已,怎麼那麼快就有人到此了,而且還跟張若寒對上了?

陳恆輕聲上前,來到廟門前向裡面看去。廟裡原本不多的殘破木已被張若寒生起火來,藉著昏暗欲滅的篝火,倒是能將裡面的情況看個大致。

這廟裡除了張若寒之外,另外來了三名青年,穿著統衣為藍衣白邊,似乎是同個勢力的,也不知道雙方起了什麼衝突,此時張若寒被其中一人逼至角落。

從對方出手的氣勢來看,應當是後天大圓滿之境,而且同樣是來自於某個宗門,其實力顯然不是張若寒能夠對抗的。

“嘿嘿,就你這點兒微末修為,給大爺提鞋都不配,竟然也敢大言不慚。”

此時,張若寒雖只能勉力抵擋,堪堪不支,但卻毫不氣弱,險境不懼。

面對對方那不屑的語氣,怒聲道:“大言不慚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