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什麼不適,於是又記打不記疼地伸手勾住了白禹的脖子,笑道:“統帥大人真是生龍活虎。”

白禹笑了笑,撩起凌骨的一縷長髮繞到了身前,在凌骨眼前晃了晃。

凌骨愣了愣,然後突然眼睛一瞪,從床上坐起來,抓了一把自己的頭髮在胸前看。看完後又摸自己的臉,什麼都沒穿就往鏡子跟前跑。

鏡子裡,哪裡還有“凌骨”的影子,如今凌骨看到的,是一個截然不同的男人。紅髮金眸,左眼妖冶的紅痕還在,但卻彷彿與這面容是渾然天成一般。而且,奇怪的是,明明是陌生的臉,凌骨卻覺得無比熟悉。

白禹拿了一件衣袍披在凌骨身上,從身後環著凌骨,視線在鏡子裡交融:“這就是你。”

這就是緋陽的模樣。

凌骨心臟砰砰跳了幾下,隨即輕聲笑了出來:“我長高了誒。”

之前的身體高度在白禹下巴那裡,如今卻只比白禹矮了個腦殼帽。

凌骨轉身抱住白禹,側頭吻了吻,說道:“不知道為什麼,好高興。白禹,我們再做一次吧。”

白禹銀眸一暗,抱起凌骨的腰便把人壓在了鏡子上。

一個時辰後,寢宮的隔簾後,綠珠的聲音清脆響起:“統帥,夫人,喜宴該開了。”

凌骨平息下呼吸,整個人都掛在白禹身上,懶懶道:“喜宴不是已經完了嗎?”

白禹輕聲笑了笑:“昨日是帥府裡的,今日是對那些驛站裡的人的。”

“哦。”凌骨恍然,他倒是真的忘了這茬了。怪不得,昨天喜堂根本就沒用嘛。

正這時,布簾外又響起了一個聲音,大喇喇道:“白毛你有完沒完,初嘗禁果的毛頭小子嗎你,快把人放出來,我還有禮物沒送完呢!該死的伯顏臭小子,竟然敢騙我,害我昨晚才趕回來,我跟他沒完!”

是旻淵。凌骨不由笑了,伯顏居然會騙旻淵?難道是因為旻淵經常擠兌白禹的緣故?

“馬上來了。”凌骨高聲回了一句,然後推開白禹往浴池走去,一邊對白禹揮手:“小白禹啊,我想吃紅靈果,給我多備著。”

凌骨話說完,人已經進了浴池。白禹怔忪呆立,片刻後突然伸手捂住了臉,好半晌放下手來,卻沒有半分異樣,只是嘴角的笑意越發深了。

旻淵就等在隔簾外,他的五感十分敏銳,自然也聽見了凌骨自然而然叫出的那個稱呼。旻淵突然站起來,想要掀開隔簾又堪堪忍住,整個人魔怔一般站在那裡。

直到一刻鐘後,梳洗穿戴好的兩人掀簾而出,旻淵直接懵了。

“域……域主!”旻淵的聲音忽高忽低,最後像是被人掐著脖子般叫了出來。

凌骨得意一笑,隨即攤手:“只有臉而已,我還是不記得以前的事的。”

雖然這樣說,但也不知為何,他對旻淵的態度卻不像之前那樣梳離,反而有種熟悉的親近感。

不過旻淵卻突然一下蹦開了兩步,呵呵笑了兩聲:“那真是恭喜啊恭喜,大殿裡的使者都等著呢,我先過去啦!”

說完,旻淵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凌骨錯愕,不確定地問白禹:“他是在怕我?”

明明之前恨不得倒貼上來的模樣來著。

白禹想了想,說道:“大概是童年陰影之類的緣故吧。”

凌骨眨眼——童年陰影?

白禹笑著遞給凌骨兩個紅靈果,說道:“走吧。”

大殿。

各城來使近百人,按城邦強弱親疏排列座位,獸嵐與施洛雪分列左右,都是首位。不過在他們之上,還有百慕城的幾位將軍以及旻淵,旻淵抱著襁褓在前頭最為顯眼。

“咚!”低沉的鼓聲敲響,示意著主人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