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內間的方向,道:“可知太子與長王子,干係如何,可有親厚?”

“干係……?”大行令險些被喻隱舟問懵了。

他看了看左右,壓低聲音,笑得十足頑味,這才道:“喻公您常年在封地,可能有所不知,這長王子啊……他的母親上不得檯面,本是已故葉夫人的婢子,那婢子……趁著葉夫人害病,爬了天子的寢榻!”

這事兒其實喻隱舟知曉,這樣津津樂道的王室緋聞,喻隱舟怎麼可能錯過呢?

用大白話說,王子云霆的母親,是太子攸寧母親的婢子,葉夫人嫁入雒師之後,因著水土不服常常害病,因而無法侍奉天子。

這一來二去的,沒成想倒是給了婢子機會,讓婢子與天子搞到了一起。

婢子美貌體貼,十足的善解人意,完全沒有宗族貴女的驕縱,簡直是一朵無微不至的解語花兒,深得天子的喜愛。

尤其那婢子身子骨兒還好,不似葉夫人,三天兩頭的害病,沒多久,婢子便有喜了。

婢子誕下了周天子的長子,也因此榮升成為少葉姬。

大行令調侃道:“葉夫人,那可是葉國的宗族貴女,能給少葉姬好臉子看?”

少葉姬爬床成功,誕下長子,氣得葉夫人又是大病一場,更是與少葉姬結下了樑子。

葉夫人驕縱跋扈,王子云霆漲長到三歲,還未能上族譜,緣由無他,但凡天子想要讓王子云霆上族譜,葉夫人總是會大鬧一場,天翻地覆,整個雒師都不得安寧。

後來葉夫人懷了孕,也誕下了男嬰,周天子立刻冊封嫡子為太子儲君,如此一來,葉夫人才鬆了口,勉強讓王子云霆,登上了族譜。

大行令道:“喻公您說說看,葉夫人與少葉姬這樣的干係,他們的兒子,干係能好得了不成?”

因著母親的緣故,太子攸寧和王子云霆自小走動便很少很少。

王子云霆還未長大的時候,少葉姬失去了天子的寵愛,突然病死,宮中傳聞,便是葉夫人下的手。

失去了母親庇護的王子云霆,在宮中更是如履薄冰,沒少被宮人欺負。

大行令笑道:“不是臣背地裡說嘴,臣也算是雒師的老人兒了,當年還曾見過,太子帶著一把子內官寺人,毆打長王子呢!”

“毆打?”喻隱舟若有所思的重複。

倘或太子攸寧與王子云霆的干係真的如同大行令所說,如此惡劣,那為何葉攸寧三分兩次的捨命相救?

無論是在燕飲大帳,還是在牢營之中。

葉攸寧關心王子云霆,不像是假的。

大行令見喻隱舟沉思,也不好打擾,便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

喻隱舟回過神來,笑道:“大行令,孤常年在喻國封地,並不經常往來雒師行走,這朝廷之中的事情,還是大行令懂得更深一些,往後裡還需要大行令,多多照應呢。”

“誒!哪裡的話!”大行令謙恭的作揖:“喻公言重了!言重了!臣也就這麼一點子能耐,若是喻公有甚麼問題,只管來找臣,臣定然知無不言!”

大行令一連串拍馬屁,表忠心,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