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皇帝上朝了,元朝人的裝束和宋人不同,服飾混亂不堪,男的喜歡戴圓盔狀的瓦楞帽子,穿圓領窄袖袍,皇帝也不例外,被各族臣子們簇擁著的老者想必就是忽必烈了,他從寢殿方向而來,乘坐著步輦,侍衛們佩戴弓箭彎刀在旁侍衛,步伐穩健,鼓樂齊鳴。

劉彥直端起了巴雷特,瞄準鏡鎖定了忽必烈的心臟位置,好歹人家是個皇帝,就不打頭了,留個全屍好下葬。

“你也是個有福的,能享受到八百年後的高科技武器。”劉彥直默唸道,扣動扳機,12。7MM的子彈呼嘯而出,正中皇帝左胸,巨大的力量將人從步輦上打了下來,身子幾乎斷成兩截,儀仗隊伍亂成一團,侍衛們拔刀四顧,卻根本看不到刺客的蹤跡。

在現場目睹了這一幕的威尼斯旅行家馬克·波羅後來在他的《馬可波羅遊記》中記載了忽必烈之死,他繪聲繪色的描述說:皇帝在儀仗隊的護衛下如同往常那樣前往宮殿處理朝政,卻突然在途中原地爆炸,他的心臟裡一定藏著什麼神秘的東西,也許是東方的丹藥吃的太多的緣故……

皇帝離奇的遇刺身亡,事發突然,大內秘不發喪,以免生變,等到皇太子真金從漠北趕來後才宣佈皇帝駕崩,太子登基。

孛兒只斤·真金是忽必烈的長子,正值壯年,他接管朝政以後對張弘範就沒那麼客氣了,幾次三番下書催問剿匪進展,張弘範被逼無奈,倉促進兵,卻被霍去病打了個埋伏,又折損了許多兵馬,只得硬著頭皮向朝廷請求增援。

與此同時,江浙行省的大都督范文虎卻屢戰屢勝,將南方的叛軍剿滅的乾乾淨淨,捷報雪片般飛到大都,贏得君臣一致讚譽。

臺灣戰敗後,范文虎顛倒黑白,把責任一股腦推給姬宇乾,自己反而加官進爵,風生水起,現在是江浙行省的右丞,那些所謂的戰績都是他偽造的,這一點他繼承了賈似道的真傳,一般人還真比不了。

民間還有傳聞說,劉去病和張弘範暗通款曲,早就達成默契了,真金倒也算是個賢明的皇帝,不會相信這些低階的謠言,但張弘範屢屢損兵折將,耗費糧草,著實讓他失望,於是下旨讓能臣范文虎取而代之,派出欽差將張弘範押回大都論處。

張弘範不敢抗旨,乖乖交出兵符,隨同欽差回京,他身正不怕影子斜,事到如今還有信心自證清白,繼續為朝廷效命。

可是,押送張弘範回大都的囚車半路上被馬匪截住,欽差當場被射殺,護送的三百怯薛軍死了一多半,只有少數人落荒而逃,馬匪們明明可以追殺,卻放任這些人逃走。

張弘範坐在囚車裡不願出來,因為他又看到了劉彥直。

“張元帥別來無恙。”劉彥直在馬上抱拳道,“救命之恩你不打算感謝我麼?”

張弘範恨得牙根癢癢:“小人,陷我於不義!”

怯薛軍是皇帝的侍衛親軍,他們回到大都後就坐實了自己和馬匪私通的事情,遠在河北的族人保不齊就會被皇帝滿門抄斬,而這一切,全是劉彥直搞得陰謀詭計。

劉彥直道:“忽必烈已死,真金的陽壽也不過還有兩年而已,天下就要亂了,亂世造英雄,誰知道這天下該不該輪到姓張的做呢?”說著上前揮錘砸開囚車上的鐵鎖。

“妖言惑眾。”張弘範的語氣沒那麼激烈了,這回他是真的被動了心思,一直以來站在他背後最強大的靠山是忽必烈,現在忽必烈駕崩了,即便繼任的是忽必烈的親兒子,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對張家的信任不會那麼多了,何去何從,他真的需要好好思考一番。

“張元帥,後會有期。”劉彥直調轉馬頭,帶領馬匪們絕塵而去,只留下滿地屍體和囚車裡孤零零的張弘範。

兩匹無主的戰馬在一旁靜靜的吃著草。

張弘範從囚車裡爬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