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宇乾向來以霸道總裁自居,也是帥到沒邊的人,但是和人家一比,不免自慚形穢,也難怪,這位爺的軍服和徽章都證明他是一名飛虎隊員,喋血長空的空戰英豪,全中國四萬萬人民的偶像,宋美齡的寵兒,想不得瑟都不行。

凱瑟琳介紹道:“麥克,這是我在飛機上認識的朋友,方便的話可以讓他們搭個車麼?”

年輕的飛虎隊員猛然摘下蛤蟆鏡,露出漆黑的兩道劍眉,一雙眼睛掃視著穿越小組的四個人,關璐的心開始砰砰跳,心道大帥哥別對我一見鍾情了,來一段跨越時空的愛戀倒是挺浪漫,可這是我爺爺輩的人啊。

最終飛行員的目光落在了少年程栓柱身上,試探著問道:“拴柱?”

拴柱疑惑道:“小北?”

“哎呀,真的是你。”洋氣無比的飛行員上前熱情擁抱鄉下農民打扮的拴柱,兩人似乎是久別重逢的老友,而且是發小那種鐵關係,這讓劉彥直大大鬆了一口氣,本來還愁怎麼和空軍搭上線,沒想到拴柱派上了用場。

飛行員鬆開拴柱,笑問道:“這幾位是?”

“是俺的東家。”拴柱解釋道,“都是好人。”

飛行員向大家敬了個瀟灑的美式軍禮,自我介紹道:“第十四航空隊的,陳北。”

陳北!那不是陳子錕的長子麼,飛虎隊王牌飛行員,解放後駕機起義被解放軍高射炮打斷了腿,分配到工廠當了保衛幹事,武鬥時死於妻子之手的悲劇人物。

對於旅客們震驚的眼神,陳北並不在意,他是風雲人物沒,見慣了這種表情,拉開車門邀請大家上車,雪佛蘭臥車很寬敞,六個人加行李塞進去沒有問題,陳北戴上墨鏡,發動汽車,一踩油門,雪佛蘭箭一般射了出去,強大的推背感傳來,如同飛機在跑道上加速起飛階段。

陳北性格豪爽粗放,他根本不問這些客人來自何方,有何貴幹,只問你們有沒有找好下榻的旅館,重慶有沒有親朋接待,得到否定的回答後,他大包大攬:“我給你們安排了,住中國大旅社,附近有幾家飯館味道不錯,我請客。”

在飯桌上,陳北講起他和拴柱相識的經過,民國二十五年,陳北十五歲的時候跟隨父親進山打獵,父子倆與一頭護崽的母熊狹路相逢,若不是拴柱父子倆及時出現,打空了獵槍子彈的小北很可能被狂怒的母熊撕碎。

“後來那頭死熊讓拴柱他爹扛走了,熊崽子我抱走了。”陳北談起當年之事,依然無限神往,“幾百斤重的熊,扛起來就走,程大叔簡直就是山神下凡。”

拴柱很不好意思:“俺家人都這樣,天生力氣大。”

關璐忍不住插言道:“那熊崽後來怎麼樣了?”

陳北道:“一直養在家裡,直到戰爭爆發,聽說大壯現在前線服役,為抗日貢獻力量呢。”

劉彥直卻在惦記著拴柱的話,他們老程家的人,天生力氣大,大青山中生棲息的應該是亞洲黑熊,成年母熊的體重應該在三百斤左右,一個成年男子,揹負著三百斤的獵物在山中健步如飛,這絕對是基因改造過的人。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多看了拴柱兩眼,踏怕鐵鞋無覓處,苦苦尋找的基因改造人,不就在眼前麼。

陳北還在回憶著往事:“後來家父請了程大叔出山,參加柏林奧運會,在熱身賽的時候戰勝了美國選手歐文,本來一個短跑金牌應該是囊中之物的,可惜小日本不知從哪兒得到情報,對程大叔下了毒手,以宴請為名,在飯菜裡下毒,若不是程大叔體質好,硬是熬下來了,換一般人早毒死了。”

“我知道,那一屆中國選手劉長春參加了短跑競賽,沒拿到名次。”姬宇乾扼腕嘆息道,“日本人真是處心積慮,千方百計打擊我們的民族自信心,依著陳大帥的脾氣,這事兒不能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