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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擺出一副晚娘面孔,開始訓斥那條可憐的狗兒:
“你乖乖給我站好,不許動來動去,否則別怪我給你一頓排頭吃。”狗兒似乎真聽得懂她的恐嚇,果真站好不敢亂動。她滿意的看狗兒一眼,又繼續訓斥:“你好大的狗膽子,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欺負瘦弱的狗兒,怎麼?你以為你是地頭老大,也想學人家逞勇鬥狠,我警告你,下次若是再讓我瞧見你欺負別的狗兒,我非剝了你一層皮不可,聽到沒有?咦!怎麼?你一點反應都沒有,是不是不服氣我的話?”她驀地伸腳踹了黑狗一腳。
黑狗被她踹了一腳,不禁哀嚎幾聲,但何如倩顯然不打算就此放過它,又道:
“瞧你那雙狗眼猛瞪我,莫非是想咬我?”黑狗哀叫一聲,表示它並無此意,她一副給它天大恩賜般的模樣,道:“諒你也沒那個狗膽敢咬我,好吧!倘若你真心悔改,以後不再仗勢欺負別的狗兒,我是可以寬恕你的,這樣吧!若你想悔改過往所做的一切,點個頭我就知道了!咦!怎麼?你不點頭,莫非你不認為以往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對的嗎?”
她又踹了它一腳,揍了它一拳,引得狗兒一陣哀嚎。
“說,你要不要改過?”
那條黑狗哀嚎幾聲,頭不住往下點,何如倩才頗為滿意看著它:
“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狗兒可教也!”
她替狗兒解開拴在它狗脖子上的繩索,那條黑狗立即逃命也似的狂奔而去。
項晨在一旁看呆了!天呀!這是什麼樣的情形?她是什麼樣的女子?竟然連狗兒都如此怕她!
他實在很難想像,將來那個不幸娶了她的男子,會是什麼樣的人,可以容得下這樣的妻子,人家說“河東獅吼”已經很可怕了!他覺得她比河東獅吼更令人可怖。
他不禁很慶幸何太君的開明,讓他逃過了一劫,否則,他若是真娶了她,他可以確信,他活不過三天便會英年早逝。
當然,除了這幾樁事件,何如倩還發揮她自謝濟弱扶強的俠義作風,管了許多她認為不合理之事。
與她相處多日,項晨越發膽戰心驚,他怕……他們還未到項家堡,便已被人圍殺,身首異處了!非他膽小怕事,而是以何如倩好管閒事的性子,總能無是生非、徒惹風波。
他真懷疑,以她這樣的性子,又是一介女流,武功又實在不怎麼樣,竟然能在江湖上行走半年,至今仍平安無事毫髮未損,這不啻是一項奇蹟!
他當然不知道,何家大小姐自幼便福大命大,遇事皆能逢凶化吉,運氣好得不得了!
鳳陽縣熱鬧的市集,人群熙來攘往、絡繹不絕,但,奇怪的是,在人群中居然不見任何一名女子,不管是老婦、少女,或稚童,整條熱鬧的街道上,清一色全是男人。
吹月樓坐落於熱鬧的街道上,它是鳳陽縣規模最大的一家青樓。
花遣雲在她的房中點燃了一盅嫋嫋的檀香,伴著檀香撫弄著琴絃。
她沉醉於自己喜愛的曲子中,一曲又一曲的彈奏著。
這幾日她過得極為清幽愜意,她可以不必為了任何人而撫琴,只為自己而撫琴,或許她應該感謝那名採花賊吧!
若非他將鳳陽縣弄得人心惶惶,她也無法偷得這幾日清幽的日子。
嬤嬤為了擔心採花賊向她下手,特地為她請來了幾名武師,無分晝夜的保護她,因為那名採花賊已然公開放話,下一個他要下手的物件便是她——花遣雲,鳳陽縣的花魁。
嬤嬤顧慮到她的安全,因此特意讓她這幾日不用接客,待採花賊事件平息後,再恢復接客。這倒不是嬤嬤有良心,而是她乃是吹月樓的搖錢樹,至今仍是個清倌兒,倘若她落人採花賊手中,被採花賊玷汙了清白,那她就不再值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