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細細一想,平原侯家門第和賈府相差不了多少,量賈二爺也不敢當真打自己,不由又自嘲的笑了笑,為自己被這小兒的唬人話失態而汗顏不已。

“嘭!”

蔣三爺笑意還在嘴角,卻突然被方褚一腳給踹在了地上。

“怎怎麼他竟真敢打自己?”蔣三爺此時已經完全懵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賈府那個只有十幾歲的小子居然敢打自己,論身世,自己不比他差,論年齡,他還要叫自己一句“世兄”,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就敢這麼肆無忌憚的打自己?

這可不都是留戀青樓多日惹的禍嗎?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今的形勢。賈二爺如今是三等男爵,二等侍衛,且透過賈芸的資訊,早已知道秋圍聖上遇刺客事件平原侯蔣家也有份,眼看蔣家就要面臨抄家滅族之禍了,以賈二爺如今之強勢,蔣家如今之頹勢,賈二爺打他還用有什麼顧忌嗎?

“啊”

方褚果然謹遵教父之令,很認真的打著蔣三爺,直把蔣三爺打的哭爹喊娘,大呼大嚷。

在場圍觀路人看到這樣一件一波三折之事,當真是驚的無以復加,一個個眼神中都透著畏懼,暗地裡偷偷猜測那個十幾歲少年到底是何方人物,方才打了潑皮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連侯門公子都敢打,這又該是有多麼大背景的人呢?

而王氏兄弟那幫潑皮,尤其是王氏兄弟,方才還見那個十幾歲少年認出蔣三爺來後,滿臉堆笑,以為必定是知道蔣三爺侯門公子身份了,嚇怕了,本來還想著自己怎麼借用蔣三爺之勢,狐假虎威一番,找回方才的臉皮呢,可不想轉眼間,竟出現了這樣戲劇的一幕。

“啊二爺,二爺,有話好說,有話好說”蔣三爺又驚又怒,但是被打的狠了,也不得不求饒。

賈仁卻只是笑笑,理也沒理他。

在場的路人,王氏兄弟那幫潑皮,震天虎那幫黑手黨,都神色複雜的看著這一切,內心五味俱全:驚歎,疑惑,畏懼,不可思議,不明所以

王氏兄弟更是心如死灰,自知這回是惹到惹不起的人了,不死也要脫層皮,一個個雙目無神,氣息奄奄的低下了頭去,生死由天了。

然而就在眾人各懷心思,畏懼的注目中,賈衙內卻擺了擺手,笑道:“今日也玩夠了,就到這裡吧,二郎,芸兒,黑漢,咱們回吧。”

說著,賈衙內便率先往前慢慢行去,冷二郎、賈芸二人緊隨其後,方褚不盡興,猶自多打了蔣三爺一陣,這才飛也似追了上去

眾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愣愣的望著遠去的賈衙內修長的背影發呆。

直到賈衙內一行人完全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下,圍觀路人才反應過來:“原來是人家大人不計小人過,放過這群人了啊。”隨即見這回是真的再沒熱鬧可看了,便都紛紛搖頭晃腦,感嘆著,慢慢散去,這件事恐怕在他們平凡的生命中,不失為一件終生可以津津樂道的趣聞了。

“呸!真他娘晦氣!”方才還是趴地貓的震天虎,這時又恢復了震天虎的霸氣,向地上吐了口唾沫,又上前來給了王氏兄弟一人一腳,這才領著自己的小弟,罵罵咧咧的去了。

王氏兄弟這幫潑皮這時也反應過來,人家不與自己這些小人物計較了,一邊慶幸自己撿回了一條小命,一邊爬起來,再顧不得躺在地上,已經被打成豬頭的侯門蔣家公子了,一溜煙兒跑的無影無蹤,恐怕這次教訓也夠這幫人消停一陣的了。

“啊”

一瞬間,半條街上似乎就只剩下了平原侯家的蔣三爺了。蔣三爺哼哼唧唧,好不容易爬了起來,見賈二爺已經走了,眼神中卻露出陰狠的神色,暗自嘀咕:“賈府小兒你等著,我定要叫家兄去賈府為我逃回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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