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不由自主輕輕動了起來,用自己的臉在黛玉臉上輕輕摩挲。

玉”

天籟般囈語,宛如仙樂,黛玉呼吸漸漸有些急促,喘氣微微,本想轉頭去推開寶玉,卻使不出絲毫力氣,反而顫顫巍巍,斷斷續續輕喚起來。

寶玉心中一熱,不由慢慢伸出手去,攬住了黛玉輕柔的腰,柔若無骨,盈盈一握。黛玉的香肩小巧精緻,慢慢貼向了自己,寶玉胸前一熱,抱著她,彷彿抱著整個世界。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窗外那隻鸚鵡不合時宜的又唸了起來,寶玉黛玉驚醒,忙分開,經過一段時間的平靜,二人又在境內對視一笑。

“我便是那落紅,你便是那花,即便死了,我也要護著你。”

寶玉在黛玉耳邊輕輕說著,臉色淡然,卻不像是在說那亙古不變的誓言,那纏綿動人的情話,竟像是在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就如每天要睡覺,每天要吃飯那般理所當然。

黛玉的小臉兒如芙蓉盛開般,鮮豔欲滴,眼波中竟漸漸蓄起了一顆淚珠,潸然欲滴。

“咳,咳,咳”

林妹妹輕咳起來,小身子顫抖了幾下。

黛玉身上只穿著彈墨綾薄棉襖,外面套著青緞夾背心,寶玉有些心疼,伸手輕輕在她身上抹了一抹,嘆口氣道:“妹妹穿的這樣單薄,可不又開始咳嗽了?你又不肯和我一起鍛鍊身體,天涼就該多注意保暖,也不至於身子這般弱了。”寶玉說完,忙捂著嘴,心裡納悶自己怎麼變得和前世的老媽一樣嘮叨了?

想起老媽,賈寶玉心裡惆悵,不由紅了紅眼睛。

黛玉見了,輕輕捂嘴兒笑,嬌音嫩語,細聲細氣道:“這有什麼,不過是咳嗽幾句,都是老毛病了,又無甚大礙,值得哭什麼?”

寶玉聞言一笑,涎皮賴臉靠了過去,雙手搭在林妹妹細膩的香肩上,屁股擠了擠,把林黛玉擠得只在椅子上坐了半邊屁股,賈寶玉立馬厚顏靠在黛玉旁邊,同黛玉在一張椅子上坐了。

黛玉“啊”一聲嬌呼,轉過頭來,拿兩根蔥管兒般細嫩的手指往寶玉頭上狠狠點了一下,嗔道:“你真真就是我命裡的天魔星。”

寶玉被黛玉用手指戳了一下,也“啊”的叫了一聲,黛玉還以為戳疼了他,忙又拿她細嫩的小手兒在寶玉頭上柔了起來。

寶玉屁股靠著黛玉翹臀,大腿輕輕壓著林妹妹柔柔的腿,黛玉側著身子為他柔頭,小胸脯正好頂在了寶玉的肩頭,軟綿綿的,已初具規模,寶玉心緒漸漸不知飄到哪裡去了。

黛玉柔著柔著,忽見寶玉愣神,胸前傳來一陣麻癢的感覺,這才醒悟,忙轉過身子,啐了一口,罵道:“你個憊懶貨還不快去,我要歇午覺了。”見寶玉還是隻管愣神,黛玉氣得站了起來,小手兒在他臉上拍了拍。

寶玉忙站了起來,摸摸小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忙笑著說了句:“妹妹歇息吧。”便一溜煙兒跑了。

黛玉看著寶玉狼狽逃竄的身影,不覺捂嘴莞爾一笑。

賈薔已從姑蘇採買了十二個女孩子並聘了教習以及行頭等事回來了,薛姨媽另遷於東北上一所幽靜房舍居住,將梨香院另行修理了,就令教習在此教演女戲,賈薔總理其日月出入銀錢等事,以及諸凡大小所需之物料賬目。

賈寶玉來王夫人這裡請安,便見林之孝家的來回,說是那採買的十二個小尼姑、小道姑都到了,並且還有一個帶髮修行的十八歲小姑娘。本是蘇州人氏,祖上也是讀書仕宦之家。因生了這位姑娘自小多病,買了許多替身兒皆不中用,到底這位姑娘親自入了空門,方才好了,所以帶髮修行,今年才十八歲,法名妙玉。如今父母俱已亡故,身邊只有兩個老嬤嬤、一個小丫頭伏侍。文墨也極通,**也不用學了,模樣兒又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