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交代:“我先出去一下,檔案你就放我桌上吧。”說完徑直繞過她,走出去。

開著車在街上兜了一圈又一圈,從遊樂場,到夜未央的門口,她常去的咖啡館,甚至她從前住過的地方,到處都是人聲喧囂,卻唯獨沒有林順的影子。這些地方都是她來過的,都是他陪她來過的,想到這裡他才驚悟,他這樣滿大街的亂轉竟只是為了搜尋她的身影。這樣大海撈針的蠢事竟然是他在做的。

天已經全部黑了,他不得不開車回到自己的公寓,沒有進去,而是一個人靜靜的呆在車裡,一根接一根不停的抽菸。

忽然他又把車開回中庭大廈,門衛拿鑰匙來給他開門:“程總,這個時候您怎麼來了?”

“來找點東西。”

記得跟林順一起來採訪他的那個扎著兩支辮子的女孩曾經給過他一張名片,這個女孩看起來好像跟林順關係很是要好。

他在辦公室裡翻箱倒櫃。

“程總,您有什麼重要東西嗎?”門衛一路跟著他上來,疑惑的問,從來沒見程總這樣忙亂過。

“嗯,一個重要的東西,你先下去吧,等我走的時候叫你。”

他從一疊厚厚的檔案裡翻出朱妹的名片,毫不猶豫給朱妹打了電話過去。

時候不早,朱妹正在酒吧跟人一塊兒喝酒。

看了來電顯示的號碼,不認識,她接了,聲音卻軟綿綿的卻有點夾纏不清:“喂,你好,哪位?”

“你好,我是程敬南。”

“程敬南是哪位?”朱妹笑嘻嘻,說完之後猛的領悟到,她心裡打個突“程……敬南?程總?!”

看了來電顯示的號碼,不認識,她接了,聲音卻軟綿綿的卻有點夾纏不清:“喂,你好,哪位?”

“你好,我是程敬南。”

“程敬南是哪位?”朱妹笑嘻嘻,說完之後猛的領悟到,她心裡打個突“程……敬南?程總?!”

程敬南把朱妹從酒吧裡找出來,兩人在一家咖啡館坐著,朱妹把林順的事說了說。

程敬南有點怒不可遏,聲音不覺就高起來:“所以那兩萬塊錢她認了?”

“我也不知道,那天你在辦公室裡問她要多少錢才肯跟你,她回來就跟李主編坦白了。”朱妹顯得有點無辜。

“你們雜誌社也不調查,就這樣接受了她的辭呈?”他眼神凌厲,不覺聲音就高起來。

朱妹宛若一個犯錯的孩子挨訓,聲音低低的,頭也沉著,被他的氣勢所攝:“不是沒有調查,只是……只是我們的圖片和報道向來都是直接對總編負責,互相獨立,那天只有你說要看,她從總編那裡呼叫了稿子和圖片,她還說……她還說……她還承認了稿子和圖片曾經有一段時間離開過她的視線,所以……所以……”

她還記得那天她到總編辦公室去,在門外聽見的一席話,本來聽見那麼多“頭兒”的聲音,她是應該自動迴避的,但是偏偏讓她聽見林順的聲音,她就躲在一邊不覺聽下去。

一眾領導的聲音,有人堅持要徹查,有人堅持相信林順,當然免不了有落進下石之人。

最後副總幾乎和李姐以及其他主編槓上了,副總一勁兒的咄咄逼人,得理不饒人。

鬧哄哄的,這才聽見林順不卑不亢的聲音從中間傳來:“各位領導對不起,但是這件事我並不知情,那兩萬塊錢我更加不知道來源,可我確實私人呼叫過圖片和稿件,如果有什麼紕漏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和嫌疑,這是很正常的,我可以接受調查,如果確實是從我這裡洩露出去的,我可以引咎辭職。”

這個聲音說完之後,辦公室就靜下來。

接著門輕輕一響,朱妹閃身避開。

李姐追出來,拉著林順的手說:“順順,你怎麼就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