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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那麼多等著他處理,而且中庭集團最近確實是多事之秋,中庭高科同瑞順科技合作的案子官司斷斷續續打了一年多還沒有個了斷,曾瑞那邊已經出成果都快要投產了,工地上又出了安全事故,萬成的收購倒是一帆風順。他並不是處理不來,都是些小事瑣碎繁雜但是影響又很大,不得不交到他這裡來,從前的他對於這些佈置安排處理,都是手到擒來的事,他喜歡自己遊刃有餘的感覺,可是現在每次當他要下班的時候總是有事來找他,他才覺得煩。
他只得在忙亂的時候給她打個電話,謝萌在外間聽裡面的電話響聲再十萬火急她也不敢進來提醒,因為她知道這是程總的特別“通話時分”。每當這個時候程敬南臉上掛著的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柔和表情。
第 二十四 章
程敬南就彷彿一座沉寂多年的火山,理智了很多年,強硬了很多年,沉寂了很多年,忽然被點燃了,激情象火山噴發異樣,心裡是藏著巨大的欣喜,激動,每天迫不及待地想回到家看到她。彷彿見到林順,他就滿足了,這些年遊遍花叢他到此時方得意領略到兩情相悅的滋味。從此以後他終於不再孤單一個人,他有了她,她愛他,他需要她的愛。每天哪怕只是在林順門外站一站,聽聽她的呼吸,知道她在裡面,心就是安穩滿足的。
沒過幾天,穆蘭還是找到林把骨灰拿走了。
林順坐在穆蘭對面,看著滿面風霜的他,穆蘭是一張娃娃臉,大大的眼睛,白嫩的面板,氣質純淨,但是現在他顴骨高聳,眼窩深陷,嘴唇都是灰的起滿了白皮,似乎幾天不見就老了10年,他一直是樂觀且開朗的,現在叫人不忍心看下去。
穆蘭看著桌上的骨灰盒,手顫抖著想去摸,卻怎麼也不敢覆上去,只有林順知道那個瓷器上冰涼多麼令人害怕,任你怎麼抱在懷裡也捂不熱,反而似乎能沿著你的手冰凍你的心。
穆蘭咬牙抬頭看了看天花板,似乎想將眼淚翻回去,是誰說的,抬起頭看天,眼淚便不會流下來,他怎麼可以流淚呢,一旦流淚了他就真正承認了這個事實,他不能流淚。可是他又怎麼翻得回去,眼淚撲絮絮地落下來,林順從沒見過一個男人的眼淚可以流得這麼急,這麼快,這麼密,一大串一大串,彷彿是誰拆散了珍珠。
林順想去安撫他的手微微一抖,停了下來,不管是行動還是話語,她都無法給這個傷心的男人任何撫慰,有些傷痛是撫慰不了的。
穆蘭終於放棄,兩隻手垂下來,乖乖的坐好,彷彿一個小學生的標準坐姿,他的手離得那骨灰盒遠遠的,學生殷勤企求老師的答案:“她,有沒有留什麼東西給我,我聽說她給你留了一封信,那……那……”
林順說:“信我燒了,她沒有給你留東西,報紙上說的其實……”林順將早已編織好的一段謊話說出來,之前檢查了好幾遍,生怕有漏洞,就這樣吧,讓他相信僅僅只是一個陰差陽錯讓他們天人永隔,毀掉他的只是命運。愛人已逝,那麼她還怎麼忍心用她生前的慘烈遭遇來煎熬他,就這樣吧。
穆蘭聽完終於含著眼淚將他的愛人抱進懷裡,他悉心照料的愛人。
林順喉頭髮酸,貝貝,他這樣抱著你,你還冷嗎,你還累嗎,你還懼怕那些未知的命運嗎?貝貝,但願他的懷裡,你可以安眠!
“你以後打算去哪裡?”
“我想帶她去西藏,她以前說過的,雲南的下一站是西藏,她答應和我一起去,我不能反悔。”
林順終於無所顧忌的哭出來,眼淚在臉上肆虐橫流,大悲失聲。
暮色中,穆蘭抱著貝貝,跌跌撞撞的遠去,漸漸的背影淡了,遠去了。
貝貝,再見,原諒我不能幫你照顧他,有些傷口是一輩子的,一輩子永遠血淋淋,永遠無法癒合,因為他不會答應抹去你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