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囂鬧市對她的身體百害無一益,老夫是當朝大學士,又是當朝著名的道德論家,怎麼可能做出棄女這種天理不容的事呢。只要小女身體一旦好轉,老夫必會將女兒接回,不會讓她流落在外。”

“哇,甘大人好負責任哦。”

“哇,甘大人對女兒好好哦。”

“哇,甘大人真是咱們南寧國男人的表率啊。”

豪邁大氣的說辭唬得所有圍觀百姓紛紛信服,那位執筆文書的史官也滿意的點點頭,事實上這位新晉史官正是甘大學士的學生,所以為他的老師,將那本來就厚重的道德光芒再披多一層,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於是,一番隆重的記者招待會持續了一個時辰後,上山的車隊終於可以行走了。在街道起碼繞了三四圈,務必所有民眾都深刻領悟到了甘大學士的用苦良心,車隊才出了城郊。

“三小姐,路上顛簸,你要不睡會兒吧。”小丫頭窯之在轎外說道。她是前幾天做錯事本來要被開除的一個丫頭,現在順利成章的成了陪花非非發配邊疆的夥伴。

“哦。”吶吶的答應一聲,非非也真的是有點累了。轎子這種東西,在電視裡面看到好像坐起來很舒服,沒想到真的坐起來這麼難受,她再也不想坐轎子了。

非非以前出差在外,就算在火車上也能睡得比豬還香,所以今天也是,她很快便睡著了,直到轎子停了下來。

“小姐,咱們要渡河了。”窯之撩開車簾,對她說道。

還要過河?看著眼前茫茫大海,還有那大海邊上的孤葉小舟,非非打由心底的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好吧,渡河就渡河吧,小船就小船吧,別看人家船小,說不定穩當呢。

踏上船板的一霎那,船震了。勉強穩定腳步,在三個侍從的陪同下,五個人擠進了這艘破破爛爛,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沉掉的船艙裡。

“小姐,渡船還需要一些時間,你不如再睡睡吧。”窯之又說。

非非現在哪裡還睡得著,坐在這種船上,她擔心自己眼睛一閉萬一就睜不開了怎麼辦。於是她擺擺手,兩眼直勾勾的盯著窗外的海平線,看今天風平浪靜,千萬別來個大浪什麼的。

船從中午開到晚上,從晚上開到凌晨,終於,這條不知道什麼河終於在船家堅韌不屈的划船過程中到達了彼岸。

那天晚上,他們找了個鄉間野店睡了幾個時辰,又開始趕路。臨到中午的時候非非終於憋不住了,向窯之問道:“那個什麼霧明山到底在哪裡?我們還要走多久?”

窯之纖細的手指指向天邊,說道:“小姐,咱們翻過這座山,再過一個沼澤林,走向大道馬車行駛一天一夜,到達天罡鎮,最後翻一個連延不斷的山群,就到霧明山了。估計五天後就可以到達了。”窯之說完,轉頭一看,非非已經華麗麗的暈倒了

花非花:花般男子

經過五天的長途跋涉,跋山涉水,三個侍從終於遵循老爺的旨意將三小姐平安送到了霧明山的廣佛寺,然後連午飯都沒吃,就忙不迭的下山返程了。

“五空禪師,這是我們家老爺的書函。”窯之恭敬的對著廣佛寺的住持大師行了個佛禮,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

五空大師看過信後道:“阿彌陀佛,既然是大學士大人如此吩咐,那小姐就儘管住在本寺吧。”得到住持的許可後,窯之便大包小包的開始收拾她和小姐的房間。

是夜,月黑風高,空氣中無形的瀰漫著一股危險的味道。在這個天乾物燥的夜晚,非非怎麼也睡不著,於是她半夜爬起來推開窗戶,看著窗外散發著幽幽月光的圓月,突然一股惆悵蔓延開來。

唉。難怪古人總是喜歡對著月亮回憶過去,原來到了這個時候,看著那輪明月,就算不想回憶,腦子也會不自覺的朝那個方向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