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火苗越變越大,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樣,最終變成了一個圓滾滾的火球,穩穩地待在清晰的手心裡,散發出溫暖的光芒,照亮著四周這個昏暗得如同被黑色幕布籠罩著的房間。

“深邃,趕緊起來,來找一下手環裝置儲存的位置。”

清晰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緩緩站起身來。

他就像舉著一個小火把,用手中的火球發出的光線,慢悠悠地朝著四周掃了掃。

那光線像是一把金色的刷子,在這有些漆黑得讓人心裡發毛的房間裡緩緩遊走。

“嘶~喂老鼠!怎麼開的門兒!”深邃的聲音帶著一絲惱怒與驚訝,他的眼睛瞬間瞪大,如同銅鈴一般,目光緊緊鎖住那個正從“通道”裡鑽出來的男人。

此時的深邃激動得猛地站起了身,就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一把便狠狠地抓住了想要再一次鑽回「通道」的男人。

那隻手像是鐵鉗一般,緊緊地箍住男人的手臂,讓男人動彈不得。

此時的男人一隻手被深邃死死的拉住,而他另一隻手上正吃力地拖著處於昏迷狀態的小弟。

小弟的身體軟綿綿地耷拉著,腦袋毫無生氣地歪向一邊,眼睛緊閉,面色蒼白如紙,就像一個沒有生命的布娃娃般被男人拖拽著。

男人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離自己只有兩步距離的通道,眼神中充滿了對自由的渴望,那是一種近乎瘋狂的渴望,彷彿那通道的後面就是他夢寐以求的天堂。

可是通道卻從不等待他心中的想法,依然在不緊不慢地合攏,關閉著。

那通道的邊緣閃爍著微弱的光芒,隨著合攏的動作,光芒也在一點點地減弱,就像是生命在逐漸消逝一般。

他回過頭看了看深邃,眼神中滿是驚恐與絕望,又看了看自己另一隻手正拖著的昏迷中的小弟。

男人咬了咬牙,臉上的肌肉因為用力而扭曲起來。

他像是下了一個無比艱難的決定,終於鬆開了小弟的衣領。

小弟像一個失去支撐的重物,毫無懸念地朝著地面墜去,“咚”的一聲,腦袋著地重重地倒在了地上,身體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彈。

男人則瘋狂的用著空出來的那隻手往前揮舞著,掙扎著。

他的手臂在空中胡亂地揮動,像是溺水者在拼命地抓取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但他卻難以掙脫得開深邃那如同鋼鐵般的手掌,男人的眼神一凝,眼睛裡閃過一絲決絕。

他立馬回過頭來,用自己那隻還唯一沒被牽制住的手,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手指都因為用力而變得慘白,使勁的想要扒開深邃的手掌。

他的指甲在深邃的手上劃出一道道白印,可深邃的手卻依然紋絲不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每一秒都像是一把刀,在男人的心頭狠狠地割著。

可惜男人還沒有來得及重新進入通道,通道便在虛空中慢慢的合閉了,那合閉的速度雖然很慢,但在男人的眼中卻像是閃電一般。

最後,再也看不到絲毫存在過的痕跡了,就好像那通道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樣。

男人的瞳孔驟縮,眼睛裡的光芒瞬間熄滅,臉上帶著崩潰的神情。

他的嘴唇顫抖著,喉嚨裡發出一聲絕望的大喊:“不——!”那聲音在空曠的空間裡迴盪著,充滿了無盡的悲哀與絕望。

深邃的目光猶如實質一般緊緊地鎖住眼前的男人,那目光彷彿是一張無形的大網,讓男人無處可逃。

僵持片刻之後,深邃見男人確實已無逃脫的可能,便緩緩地鬆開了手。

而男人,就像一隻被困許久突然看到一絲曙光卻又瞬間被黑暗籠罩的困獸,仍在瘋狂地掙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