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湊著那個李元熙,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徹夜不歸不止,剛剛你也聽見的,太學的博士都已經遣人過來責問了,若不給他一個合理解釋,今日的小考肯定就不通。一說就讓人生氣!我的希望都放在他身上了,他再繼續這樣胡鬧下去,那還了得?!”

劉夫人點頭應和,見遠處的二人沒往這邊過來,放心地道:“不單隻如此,婷兒這一兩日怪怪的,都是因為那個庶子。可是除了你我之外,又有誰懂得那個庶子的險惡用心?”

劉氏深以為然道:“那個賤種,自從回來之後就哄得王爺和元俊暈頭轉向的,連番奪我的權、上我眼藥,弄得他們對我都沒有以前那般信任了。”劉氏想了想,道:“你幫我想個好法子吧,我現在苦惱著呢。”

劉夫人冥思了許久,遲疑地道:“要不,你讓他趕快分家出去如何?”

劉氏搖頭,“不可。若要讓他分家出去,還得先將他手上的外事權奪回來才行,不然等同於放虎歸山,要想牽制他就更難了。”

劉夫人眼中閃過一絲厲芒。“這樣不行,那不如還像上次那樣,一了百了。”

“自然應該這樣做。只是不能再託上回那個什麼狐眼了。他曾暗示過我,要是我再敢買兇,他就先害元俊。”劉氏有些疑慮地道,“這件事遲些再說好了,等婷兒嫁過來才好動手,畢竟這種事不太不吉利。”

兩個人剛商量好,便聽見背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回頭一看,見一名臉生的丫鬟帶著一名婆子朝這邊走來。

“奴婢紅玉見過王妃、見過劉夫人。”丫鬟恭敬地行禮道,原來此女就是掌著小庫的姚瑞姚總管的孫女姚紅玉。

劉氏聽見她自稱紅玉,方才記起她是誰,正奇怪著掌管小庫的她何以會跑到這裡來,但一聽她稱呼自己為“王妃”頓時心裡舒暢,也就不計較了。當下她正襟危坐,瞄了紅玉身後的婆子一眼,道:“這人是誰?所為何事?”

紅玉忙道:“回王妃的話,她是金匠的妻子,日前王妃曾命人去找金匠打造首飾,她今日是帶圖冊給您和劉夫人過目的。”婆子見紅玉給她使了個眼色,一臉討好笑容地行禮道:“民婦參見王妃,參見劉夫人。”

劉氏總算記起來這事來了,她的確是前兩日吩咐叫人打造首飾來著,怪這些天忙得昏頭轉向,都把這茬給忘了。紅玉是掌小庫的,首飾衣物等一應物事均由她管著的,聯絡金匠之事向來是她負責的。

“都吩咐好些日子了,怎麼到現在才來?”劉氏不鹹不淡地道。

“王妃恕罪,王府常用的那位韓金匠接下了單子之後,本已打算帶圖冊過來給您挑選式樣了,但家裡突然出了事故,迫於無奈要舉家離開京師,他在臨行前舉薦了另一位吳金匠,而她正是吳金匠的妻子。”紅玉解釋道。

劉氏拂拂衣袖,“罷了,起來吧。讓我看看都有些什麼款式?這都是最新的?”吳家的連忙笑應著將圖冊雙手呈上,劉氏瞄了紅玉一眼,紅玉機敏地接過來遞給她,吳家的見她這種派頭,神色越發恭敬了。

劉氏滿意地揚了揚下頷,吩咐紅玉:“去將表小姐叫過來。”紅玉應了,快步離去。

劉夫人在一旁不語,見劉氏一副貴不可言的作態,不禁抿嘴笑了一笑。

過了一會紅玉迴轉,卻是一個人過來,劉氏面色微沉,這時聽得紅玉回報:“回王妃,表小姐身上不太爽利,正在床上躺著,奴婢過去的時候正好喝了藥睡了。”

劉氏道:“既然如此就讓她好好休息吧。”她見已經挑選了好一些,遂吩咐紅玉將金匠家的媳婦帶走。紅玉還未退開去,遠遠一名管家娘子朝這兒趕來,見有陌生人在,行至十步左近便停下來垂手恭立。

紅玉帶著人往回走,剛好與那媳婦子打了個照面,兩人點頭而過。

“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