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

紫遨後面走出一人,盯著玉言,眼神怨毒,卻是剛治好眼睛的寒方。正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玉言見到她還一副囂張樣,心裡戾氣頓生,恨不得再打她一頓,臉上笑容卻更是甜美。現在她已化龍身,力量新生,覺得身上力量源源不絕,無處宣洩,正想找人幹架來著。

紫遨也不理兩人,自對錦青道:“鮫綃靈島的鮫人們又造反了,不知哪裡找來個傻大個當靠山,你跟我一起去瞧瞧吧。”

錦青啞聲回答:“是。”

玉言聽見他到這裡來一個多月從未開聲,一開口便是應了紫遨,要跟她走,心裡邪火直冒,笑眯眯拖長聲調道:“慢著!到我的府邸來,帶走我的人,也不問我一聲,這是規矩麼?我的姐姐?”

紫遨呵呵一笑:“當初我跟你說過什麼你都沒聽進去?他是我養大的,無論他到哪家串門吃飯睡覺,只要我一聲唿哨,他還會回來,就算腿斷了,他爬也會爬回來的……難道你忘了,我的好妹妹?”

玉言霍然向著錦青:“錦青,是這樣麼?她這般辱你,你還要跟她走?”

錦青沒有看她,他的眼睛垂下,一直盯著腳尖前面兩寸的地方,玉言等了好久,他始終沒有說話。

紫遨冷笑一聲,開始往外走。錦青腳步一動,跟在後頭。玉言身子一晃,插在中間。旁邊寒方哼了一聲,挽起了衣袖。錦青忽然開口:“二殿下……”他的聲音很低,很慢,他的嗓子嘶啞,一個個字像是鐵器在地上擦,清清楚楚的讓人難以忘記每一個字。

“殿下……相待之恩……無以為報……”

玉言臉色變了,她不是要他報恩,她只要他留下,他回去紫遨身邊,會被當成一條狗,遲早被折騰死。他那算勞什子忠心,簡直是頑愚不堪的自我折磨。她吸了口氣,冷靜的打斷:“既然如此,你就留下,報了我的恩再走。”好吧,說她是挾恩圖報之徒,她也認了,只要他留下了就好,這虛名她擔得起。

旁邊寒方嗤一聲恥笑。錦青的眼睛幾乎完全閉上了,他也不說話,忽然雙手持著血鱗,平舉至胸,橫著直遞了過來。

玉言瞪著他,難以置信,他竟要她留下他命來。明明白白的,要命一條,留下沒門!她如此清楚的感覺到他的堅定,像是最利的利刃,一下子直戳她的心,不留半點餘地。她就算從來不說,可一次次替他整理衣褶,為他佈菜,輕擁著他入睡……她對他的心意,她對他的好,明明白白都表露了出來,他卻都拂去了,好像拂去幾點塵埃……她就是連紫遨一根指頭都比不上……比不上……

無名怒火熊熊燃起,她難以抑制道:“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留下!”她猝然出手,要一掌把他擊暈。寒方插過來,掛著嘲諷的笑:“不知進退的東西,連個提鞋的小奴都不要你,這樣的殿下,跟個廢物有什麼兩樣!”

玉言看見,緊緊閉上眼睛的錦青臉色慘白,身子哆嗦起來,雙手緊緊握住套在鞘裡的血鱗,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忽然間,她的心緊縮成了一團,跟著就膨脹開來,胸腔裡滿滿的充滿怒火,怒叫道:“敢到我府上撒野,你瞎了眼了!”

她正好揭中寒方的傷疤,寒方一雙電目,十里之內連個蒼蠅翅膀的花紋都看得清清楚楚,上次被玉言的鮮血所傷,雖然救了回來,但恢復得差強人意,現在連看對面站著的人都有著重影,她恨透了玉言,現在哪裡能忍,一聲怒吼,撲上前就打。

兩人一言不合,在庭院裡打成一團,即時飛沙走石,碎葉亂飛。紫遨也不勸,在一旁笑微微的澆上幾滴油:“寒方,加把勁啊,贏了二殿下,南面那支新訓出來的新兵也歸你帶。好妹妹,出手這麼軟可不行啊,要是你贏了寒方將軍,我就讓棘青在你府上多待些時候,讓你玩個盡興如何?”

玉言聞言更是大怒,她竟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