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清晨降下的露水還未完全蒸發,但這一路卻並不泥濘,馬車便透過守衛的檢查駛入了城中。

“律~”(擬聲)

卞青趕著馬車在暗樁鋪子的院後門處停下,撩起車簾說:“少主,我們到了。”

“好的,卞叔辛苦了~”

由於先前的話題有些尷尬,木迴風抱著天洲第一個竄下了馬車,跟在卞青身後蹦蹦跳跳地進入了暗樁的小院。

俗話說“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誰都不會想到新鴻都城內這一家權貴女眷們趨之若鶩的胭脂鋪子會是聽風閣的暗樁。

蘭月雖滅,聽風既生,如今的聽風閣已是一座屹立於九洲的高樓,代替曾經的蘭月國與南唐和新鴻形成新的三足鼎立之勢。

聽風閣是木凌雲在荒蕪人煙的沙漠中開闢出來的,收攏天下有義之士,炎熱的氣候和無常的沙塵暴阻隔了新鴻國鐵騎的腳步,南唐國則是一直與聽風閣保持著不親不疏的關係。

卞青將木迴風一行人領到西廂的客房處,笑著說:“少主,您和您的朋友先在這三間屋子裡歇息片刻,小女卞蓮蓮會來給您和您的朋友易容。”

“好的,謝謝卞叔和卞姐姐!”

木迴風嘴甜,就是連卞青也忍不住笑了,他笑意吟吟地說:“這都是屬下應該做的,這城中情況複雜,若有需要,少主儘管吩咐。”

說完,不等木迴風回答,他便退了下去。

“好啦,這城也進了,我們來談談我們接下來的計劃。”木迴風開心地朝沈知眨了眨眼。

但木迴風還沒把凳子坐熱乎了,就見一個粉衣女子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要不是木迴風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她就已經被門檻絆成摔在地上的花貓了。

“是卞姐姐吧,何事如此慌張呀呀?”

“是,是”卞蓮蓮喘著氣,斷斷續續地說:“少,少主,快逃!”

???木迴風的頭頂冒出了三個問號,雖然不解,但看著卞蓮蓮言辭真切的樣子,她選擇相信她。

“好。”她和沈知交換了一個眼神便拉著林琅向後門衝了出去,沈知也拎著酣睡的天洲緊隨其後。

木迴風牽著林琅的手,警惕地瞧著院外的風吹草動,正當她確定安全並拉著琳琅逃出院子的時候,一隻塗著丹蔻的手從身後拿著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

明明是陽光明媚的天氣,木迴風卻是心生寒意,是迷醉香!木迴風用力拉扯捂住她口鼻的那隻手,卻漸漸地失去了意識。

“迴風!”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還有兩三步距離來不及趕過去阻止的沈知,眼睜睜的看著木迴風暈倒在林琅,不,月影的懷裡。

他當即拔出腰間的佩劍向月影攻去,破空而去,卻只見月影拔出匕首抵在了木迴風纖細的脖子上。

“你再過來我就殺了她!”她陰險地笑著,一步一步的帶著木迴風向主街上走去。

沈知沉著聲音問道:“你這樣,對得起她嗎?”

他還記得木迴風暈過去時小臉上失望的神色,她是那麼滿心期待地看著她獲得自己的人生,她卻反過來背叛了她!

月影沒有順著沈知的問題回答,眼中的不屑多得溢了出來,她仰著頭說:“我可不需要她的可憐,她只不過是想用我來凸現她的優越而已!”

“憑什麼她能生來就能有那麼多人都渴求的血脈力量,生來就能有那麼多人愛她?”

“她一個成天除了吃就什麼都不會的人憑什麼能得到那麼多?她只不過是投胎投得好罷了,老天爺不公平,我要她把這些都還給我!”

月影面目扭曲了起來,一把將木迴風拽到了主街上,抬手發射了一個訊號彈。

一隊機甲聞風而至,立即將他們圍了個水洩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