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被黑衣人追殺的小郡主?”

“嗯。”

“來者不善。”

屋前的桂樹伸展著綴滿金桂的樹枝,香氣濃郁,撲人鼻息,迷人心魄。

一陣風帶著輕輕的咒語吹入屋內,屋外傳來鐵皮踏地的笨重聲響,在月光的對映下,一個高大的人影越來越近。

就在人影快要破門而入的時候,“砰”的一聲,木迴風毫無預兆地倒在了沈知的背後。

天洲在耳邊喵嗚嗚地叫喚著,木迴風毫無回應。

沈知彎下腰確認木迴風了木迴風的鼻息之後,抬頭望向了那個從人影背後走出、推門而入的月影。

清冷月光涼淡如水,少年眼中卻怒火中燒。

“你把她怎麼樣了?”

沈知眉頭緊皺,右手悄無聲息地搭在了腰間的佩劍上。

少女撣了撣自己沾灰的袖子,漫不經心地說道。

“沒怎麼樣啊,只不過是她自己太沒用,對自己的血脈力量太過敏感,暈了過去。”

“她的血脈力量在你身上?”

“是的呢,阿知哥哥。”

沈知猛地抬頭,一刀架在了月影的脖子上,劍鋒劃破了雪白的肌膚,滲出了絲絲血跡。

他的聲音冰冷而殺意十足:“她的記憶也在你這兒?”

少女卻不為沈知所恐嚇,纖細的手如春風吹起的扶柳一般,吹向了沈知緊繃的臉龐。

“阿知哥哥,你用這把裝飾用的佩劍可是殺不掉我的。”

在指尖觸碰到鼻樑的一剎那,沈知豁然退了一步,長劍收入鑲滿寶石的刀鞘中,在月影驚異的眼神中勾起了嘴角。

“誰說我一定要用劍殺你的?”

少年的手在空中結著繁複的手印,陣法在月影腳下一一亮起,將月影變作籠中困獸,無處逃脫。

“還有,你不是她,不要叫我哥哥!”

殺意在少女眼中一閃而過,被沈知精準地捕捉,一劍揮開了鐵傀儡射向木迴風的毒針。

少女在黑暗的陰影處表情扭曲。

“為什麼?她都已經忘記了!現在擁有那段記憶的人是我!”

少女雙眼猩紅,嘶聲竭力地質問沈知。

“我為什麼不能是她?”

“這些年一直飽受思念折磨的是我,代替她一直受人鉗制的也是我,我也不想生靈塗炭,荒屍遍野,但這一切,我都沒得選擇。”

“我代替她承受了那麼多痛苦,難道我還不是她嗎?”

沈知抱起地上的木迴風,為她揮了揮發絲上的灰塵。

“你永遠不會是她!你只不過是一個竊取了她記憶和力量的賊子。”

“一個人難道不就是由她的所見所聞塑造的嗎?她從失去記憶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不是她了。”

“而擁有她完整記憶的我,才是那個新生的木迴風!”

沈知抬頭冷冷地看著在陣法中抵死頑抗的月影,一字一句地在月影的心尖上插刀。

“那為什麼你叫月影呢?即使你擁有了她的記憶,你也永遠不可能是她。”

“她會在慶典節日的時候為街口的小乞丐送包子吃。”

“她會蹲在燒餅鋪子外面看著一米外泰然自若的小橘貓,而不是像其他小孩一樣不管不顧地撲上去驚嚇貓咪。”

“這些記憶中做出這些選擇的都是她,你永遠不會和她做出同樣的選擇。”

沈知手中動作未停,話音未落,地上繁複的陣法就迅速向陣中的獵物收縮,旋風從四面八方向此時被禁錮住的月影襲去,毫無憐香惜玉的想法。

“我可以幫你們的!”旋風颳去了月影額前的碎髮,在原地倏地消散了,月影驚魂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