嘞,客官您稍等片刻,我這就通知後廚為您備菜。”

“去吧,不急。”

木迴風的座位靠窗,在等菜的閒暇時光裡,她就倚在欄杆上新奇地看著街上人來人往的景象。

“這兒的人真多。”木迴風心想。

“但他們似乎都自顧自地走,一點都不關心身邊的人和事。”木迴風又想。

樓下人頭湧動,一位少女披麻戴孝地跪坐在街邊,清秀的臉龐上是未乾的淚痕,一下一下地在原地磕頭,額頭漸漸青紫,泛出鮮紅的血珠。

木迴風皺了皺眉,立即翻身下樓,身後傳來小二的驚呼:“客官,您點的菜怎麼辦?”

“替我打包,我稍後來取,不會食言。”

跪坐在地上的少女聽見頭頂的動靜,抬頭望去。

只見一位身著男士長袍的少女從天而降,降落在她的面前。

她的眸子清亮,燦若星辰,明眸皓齒,白皙的肌膚與纖細的骨架,即使刻意著了男裝,對於明眼人來說,只能稱得她更加嬌小,絕不會把她錯當成男子。

只可惜木迴風對此渾然不知,她在入城前特地喬裝打扮了一番,自認為能夠足以以假亂真,雌雄莫辨。

只見她徑直走到少女面前,緩聲詢問:“姑娘,你是遇到什麼難處了嗎?”

少女指了指身旁的牌子,原來,她天生啞口,父親在她三歲時參軍未歸,由母親一人含辛茹苦的將她撫養成人。母親常年累月地操勞過度,終致一病不起,命在旦夕。啞口少女找不到活計掙錢為母親看病,只能在這裡以乞討為計。

木板上的少女字型清麗娟秀,字裡行間卻是透露出一股急切擔憂的情感。

木迴風用衣袖擦了擦少女臉上不知不覺間流下的兩行清淚,扶著她的雙手,說道:“好啦,別哭啦。你家在哪裡,我們請個大夫去看看。”

少女聽罷,猛地抬頭,這一次她的眸子亮了,眼淚卻又像不要錢似的奔湧而出。

“別哭別哭,走!我們去城中最好的醫館請那兒最好的大夫!”

木迴風牽著少女的手剛要邁開步子,就愣住了,初來乍到,她根本就不知道城中最好的醫館該怎麼走呀。於是她尷尬地走入了萬福樓找小二問個信。

“小二,請問咱城中最好的醫館該怎麼走?”

“客官,咱們這兒最好的醫館是城東的濟世堂,離這兒有些距離。”

木迴風從袖中掏了錠銀子交給小二。

“這樣,勞煩您幫我找輛寬敞點的馬車,再找個車伕,這錠銀子連同剛才的幾道菜一起付了,不夠你再跟我要。”

“夠了夠了,客官您稍等片刻,我這去為您準備。”

不過半柱香功夫,木迴風就見小二就引著車伕上前,說到:“客官,這位是您的車伕福貴,馬車已經在店外等候,這是您點的菜式,請拿好。”

木迴風扶著少女坐進馬車,又把食盒放入車內,向著馬車抱了一拳。

“在下木小棉,請問姑娘你,怎麼稱呼?”

少女在車中愣了愣,在衣袖中翻找了起來,好一會兒才從中掏出一塊乾淨的手帕,上面繡著一個清麗的“瑾”字。

“好,阿瑾。這食盒內有些吃食,你若是餓了,可以開啟填填肚子。”

說罷,木迴風就把天洲從馬背上拎起,放入身後專門準備的小布袋中,而後翻身上馬。

“師傅,您駕著馬車去城東的濟世堂,我在旁騎馬隨行,最好能快些。”

“好嘞,這位少俠,福貴駕車您只管放心,咱這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