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木迴風揉著腦袋從地上坐了起來,驚奇地看著倒在柴房角落裡的月影。

她回頭看著坐在她身旁的沈知,左手指了指月影所在的角落,右手放在嘴邊遮著臉朝沈知悄悄地問:“她,怎麼了?”

沈知伸手揉了揉木迴風的小腦袋,幫她理清耳邊的碎髮,溫柔的笑道:“她昨天想殺你,結果差點被我殺了。”

“啊?”對於剛醒就聽到如此暗含血腥暴力的話,木迴風呆滯了。

沈知一副早知道你會是這副反應的樣子,又再一次伸手揉亂了木迴風的頭髮:“放心吧,沒殺她。她可以帶著我們潛入新鴻首都——符戶。”

“她願意嗎?”

“唔,她不願意的話,應該活不到現在。”

沈知的話就像一陣陰風,把倒在角落裡昏睡的月影吹醒了。她被沈知封住了穴位,無法用掠奪來的血脈力量抵禦夜間寒氣,這一醒來發現自己鼻涕眼淚流了一臉,更是連打了幾個噴嚏止都止不住,想低調一點都不行。

“姑娘既然醒了,就坐過來和我們說說,你準備怎麼帶我們潛入都城?”

沈知從懷裡掏出一個個野果往木迴風懷裡送,頭也不回地對月影說。

沈知的話一出口,月影就立馬掙扎著站起來,小跑到兩人對面小心翼翼地坐下。

識時務者為俊傑,她一點也不敢違抗昨天差點就把她殺了的沈知。

但她看著傻兮兮地拿著門牙啃野果的木迴風,卻是心生鄙夷,為自己就輸給了這麼一個傻到土撥鼠都要撞地自戕的貨色而不值,心裡恨得牙癢癢。

其實木迴風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傻。她敏銳地察覺到了月影的敵意,甜美又慫包地向著月影咧嘴一笑,並遞出一個寶貝得緊的果子:“姑娘,吃嗎?”

月影終是抵不過美食的誘惑,正眼瞧上木迴風,手裡的果子了,因為她實在太餓了。

木迴風遞出的野果,色澤鮮豔,圓潤飽滿,月影的胃不斷地催促著她趕快把這個果子拿過來吃入腹中,但她還是矜持的懷著自己的驕傲,遲遲沒有動作。

“放心吧,沒有毒的。”

木迴風從懷裡拿出了一個相同的果子啃了一口,靦腆地笑著說:“這些果子我都吃過了,是沒有毒的。”

“要你多嘴!”月影翻著白眼從木迴風手裡抄走果實,在胃的瘋狂叫囂之下狠狠的啃食著它。

木迴風見月影吃了果子,略顯開心地把頭靠在自己的膝蓋上,微眯著眼睛,像一隻偷懶打盹的小貓。

“吶,姑娘,你昨天,為什麼想殺我呀?”

月影被木迴風開門見山的質問給噎著了,一口果子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吞不下去也吐不出來,就這麼和木迴風相望無言了半秒鐘才掙扎著打了自己一拳才把果子嚥下去。

“我,我不告訴你。”

月影不想讓木迴風知道她擁有屬於她的記憶和力量,這些現在都是她的,並且她也不想物歸原主。

“哇,為什麼不告訴我呀?告訴我嘛。”

“我瞧著姑娘眉清目秀的,雙手也纖細柔嫩,手無厚繭,必定是位養尊處優、身份尊貴的小姐。”

“我初來乍到,自覺也沒幹過什麼損人的勾當,定是沒有機會得罪小姐您的。”

木迴風眉眼彎彎的,帶著無害的笑意,本著“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的江湖原則。試圖一點一點地卸去月影厚重的心防。

“您看,咱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有誤會我們就把誤會解開,這樣你好、我好、大家都好豈不是萬事大吉?”

但月影對木迴風的示好並不買賬,依舊是一副刀槍不入我心,棍棒不敵我身的樣子,一言不發。

“因為她偷了你六歲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