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迴風不會再去假想自己的父親會個是什麼強大又完美的英雄人物,因為假想無用,現實才是真正值得人們傾注心血的地方,她身體裡流的血,就來自這個心剖開來都是黑的人,那麼她的心就要比他更黑,黑得青出於藍勝於藍,黑得足夠把他撕碎了扔到該屬於他的黑暗裡去。

他確實於她有生育之恩,但他做事沒有善始善終,生下了她不但沒有養育她,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於她,就當是還了他的生育之恩吧,她不會恨他。但這樣也罷,他卻又是戰爭傀儡興起的始作俑者,是戰爭之火燃燒的添柴人,他貪圖名利,痴心權謀,不僅棄小家於不顧,還陷天下於生靈塗炭,各國百姓流離失所;他顛倒是非黑白,德不配位,他的存在昭彰了卑鄙之人的張牙舞爪,又有多少行得正坐得端的人,因為他這樣的人而只能苟且於黑暗之中,不能自由地行走於陽光之下?

世間黑白顛倒,老天不管!那就由我木迴風來吧,畢竟我心,不安,不平,也不願再天真了。

這又是被下迷藥又是跳水的,木迴風的身體本來就已經疲憊到極限了,但在大喜大悲的心情之下,木迴風哪裡會覺得累,此刻雜亂的心緒被一一收歸整理,心情平復,睏意便也漸漸襲來,木迴風乘著這一場春風般的睡意,入夢去了。

此時的小貓天洲憑藉著它比狗還靈敏的鼻子一路聞聞嗅嗅地尋路,經過一天一夜的尋找,終於找到了它心心念唸的可愛小主人,它從窗外迫不及待地破窗而入,“吱呀”一聲,窗開了,一道小巧的身影從窗臺上一躍而下,躍入屋內尋找著它熟悉的身影。

被窗戶“吱呀”聲驚醒的木迴風沒有輕舉妄動,只是繃直著身體,隨時處於警戒狀態,直到這一聲嬌俏裡帶著急切的聲音出現,她才倏地放鬆了下來,轉身迎接這個又是一躍而起的“空中飛物”。

“喵!”天洲終於回到了這個它熟悉的懷抱之中,拿出滿身的毛髮蹭著已經許久沒有沾上天洲牌體香的木迴風,木迴風也不顧天洲一身風塵僕僕的樣子,拿出自己全身的溫度去溫暖在外面淋了一晚秋雨的天洲。

“喵~”天洲在木迴風的懷裡打了個滾,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地望著木迴風的眼睛:本小姐餓了,想吃小魚乾!

“好好好!”木迴風開心地抱緊了天洲,跑到門外讓門外的侍女們去準備小魚乾和熱水。

一刻鐘後,木迴風從侍女手中接過一碗香噴噴的小魚乾放在桌子上,彎下腰將地上的天洲抱到桌子上,然後她又拉出凳子坐下,兩手交疊平放在桌子上,下巴枕在手背上,就這樣上半身趴在桌子上看著天洲,笑著對天洲說:“吃吧吃吧,最好能吃窮這個王府。”

“吃完我帶你去洗澡呀。”作為一隻從小就和木迴風一起生活在沙漠裡的貓,天洲沒有別的貓怕水的天性,相反,它還很喜歡洗澡。聽見吃完了可以去洗澡,天洲的小眼睛變成了星星眼,加快嘴裡砸吧砸吧的速度,想要快一點從小灰貓變成人見人愛的小白貓。

木迴風看著狼吞虎嚥的天洲,手輕輕地撫摸著它脊背上的毛,為了找到我,天洲一定吃了不少苦吧,也不知道沈知怎麼樣了,他還好嗎?

沈知這邊的情況不太好,他的寒毒犯得不是時候,自己又只關心迴風怎樣了,急著和沈十四一起去影王府救人,卻被人發現被沈十四揹著回到聽風閣新轉移的暗樁院子裡。

原先的那個胭脂鋪棄了,他們轉移到了另一處備用的暗樁之中,吟風館,是聽風閣在胭脂鋪之後經營起來的一處暗樁。

聽風閣主司情報,胭脂鋪經營得好就能和達官貴人們家中的妻妾女眷們建立良好的關係,從她們口中的八卦是非之中挑揀過濾出有用的情報;而吟風館內多雅妓,琴棋書畫各有所長,凡家中設宴,王公貴族們都喜歡請吟風館內的姑娘們起舞助興,更是以將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