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煎熬時,一陣腳步聲打破死寂,他抬眸,只見一男一女款步走進長秋府。男子眉清目秀,風度翩翩,一襲月白長袍隨風輕拂,周身透著矜貴清華之氣,舉手投足間盡顯雅士風範;女子伴其身旁,花容月貌,亭亭玉立,身著的水綠羅裙恰似春日新柳,輕盈飄舞,眉眼含笑間是藏不住的靈動嬌俏,只是那笑意未達眼底,透著幾分探究與審視。

洞庭水君佇立在冰棺之側,背影佝僂,滿是哀傷與疲憊,他的手還搭在棺沿,似在貪戀與妹妹最後的觸碰,那絲絲寒意順著指尖沁入心間,正如他綿延不絕的愁緒。

“父親!”二人異口同聲道,聲音打破了府邸的死寂,帶著幾分急切與期待。

正沉浸於悲痛回憶的洞庭水君,身形猛地一僵,緩緩轉過頭,目光穿過朦朧水霧,看向發聲之處。

“你們來這做什麼?”洞庭水君眉頭緊皺,聲音沙啞低沉,透著疏離與戒備,審視的目光在二人臉上來回遊走。

“我們……”男子率先開口,卻又囁嚅著,似有千言萬語堵在喉頭,不知從何說起。

洞庭水君強壓下心頭翻湧的複雜情緒,打破短暫沉默,抬手示意潤玉,清了清乾澀喉嚨道:“哦對了,忘了告知你們,這是東海十太子潤玉,你們的表哥。”聲音在空曠府邸悠悠迴盪,似一道無形絲線,牽起幾人命運羈絆。

“潤玉,你就是那個認識長公主的潤玉,潤玉表哥,你好,我叫桓春!”那年輕後生——桓春,眼中瞬間迸射出熾熱光芒,恰似夜空中璀璨流星,大步跨前,拱手行禮,動作帶著少年的急切與莽撞,身子前傾,恨不能即刻拉近與潤玉距離。他面龐因興奮漲得通紅,嘴角咧開,露出一口整齊白牙,那神情,仿若虔誠信徒終見心中世外高人,滿是崇敬與傾慕。

潤玉身形微微一怔,眼眸閃過一絲訝異,旋即恢復淡然,拱手回禮,嘴角浮起一抹淺笑,溫和疏離:“桓春表弟,幸會。”目光打量眼前少年,見他眉眼透著朝氣,一襲青衫利落乾淨,腰懸玉佩,溫潤中藏著龍族的矜貴,不禁暗想,這般鮮活靈動,與自己在東海歷經的冷遇孤寂,仿若天淵之別。

桓春似有說不完話,腳步圍著潤玉打轉,滔滔不絕:“表哥,自幼我便聽聞長公主故事,聽聞你與她情誼匪淺,諸多細節,旁人講得含糊,今日可算尋到正主,還望表哥不吝賜教,講講那些往昔趣事,也好讓我等晚輩一飽耳福,解解好奇。”

長秋府內氣氛因桓春的熱情似被點燃了明火,灼灼而熱烈。他圍著潤玉問個不停,眼裡閃爍的好奇光芒簡直要溢位來,腳步輕快得像靈動的魚,絲毫沒有要停歇的意思。

“哥,收斂點。”女子秋憶,臉微微泛紅,帶著點嗔怪與羞澀,扯了扯桓春的衣袖,輕聲說道。那聲音,恰似風拂過湖面泛起的輕柔漣漪,及時給這過熱的氛圍降了降溫。她整了整裙襬,儀態優雅地轉頭望向潤玉,欠了欠身,嘴角噙著溫婉笑意,自我介紹道:“潤玉表哥,我叫秋憶,今日得見,實乃榮幸。”

潤玉頷首回禮,一襲白衣勝雪,身姿挺拔如松,墨髮束起,僅用一根素色絲帶纏繞,面龐如玉雕般精緻,眉飛入鬢,雙眸深邃似幽潭,藏著幾分清冷疏離,又透著與生俱來的矜貴。“秋憶表妹,客氣了。”他聲音平和,卻似有絲絲涼意,仿若山間清泉,潺潺流淌間自帶一段距離。

秋憶抬眸細細打量著潤玉,心下暗自讚歎,這模樣,仿若上天精心雕琢的藝術品,多一分則膩,少一分則寡。一念及傳聞,她輕啟朱唇,話語中添了幾分打趣意味:“這就是潤玉表哥啊,長的真好看,怪不得北海流雲公主對他痴心一片,光是這模樣就讓人過目不忘。”說著,眼波流轉,笑意更濃,恰似俏皮的精靈在眼眸中跳躍。

潤玉神色一怔,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那早已塵封在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