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運輸隊……”王剛拿出煙來遞過去一根,再把打火機準備好。如果說剛剛是亮相展示肌肉和力量,那現在就是表明態度了。

“利民運輸隊……佟利民是你什麼人?”還真別說,張謙也不含糊,除了城南安全區裡的事情,對別的安全區同樣有了解。

“我管他叫老叔……也是我師傅!”煙點上,伸手讓了讓,見到張謙沒有進屋坐下聊的意思,王剛也就不勉強了,把手裡的鋸交給呂偉安,站在一邊陪著。

“那你現在是……”此時張謙的腦子裡已經顧不上流民問題了,因為還有個更大的問題需要解決,那就是剛剛成立的平安運輸公司。

凍死幾個流民真不算事兒,可一旦兩家運輸公司明爭暗鬥的太過火就是大麻煩了,會有一大堆安全區的管理者會跟著吃瓜落。

“……我和師傅鬧了點矛盾,離開了利民。老叔年紀大了,折騰不動,可我們還年輕不怕麻煩。再說了,這裡不是還有您和聯盟政府呢,只要遵紀守法誰還能吃了我們咋滴!”

脫離利民運輸隊的事不光不用瞞著,還得使勁兒四處嚷嚷,這邊嚷嚷的越歡實、對師傅的怨念越深,佟利民那邊的壓力就越小。王剛在這件事上一點不糊塗,順便還將了張謙一軍。

張謙沒有在小樓附近多停留,和王剛隨便聊了幾句就帶著兩名手下走了。不走也不成,再說下去就快成包青天了。高帽好戴,可兩家運輸公司的事情他真擺不平,不光擺不平還容易得罪人呢。

“一群官僚,真他媽該死!”離開小樓之後,張謙第一時間返回了治安隊,面見大隊長把剛剛聽到的、看到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立刻引來了一句怒罵。

城南安全區治安大隊隊長吳立斌剛剛年過四十,是個標準的西北漢子,滿嘴陝西方言,平時聽著很有喜感,可是罵起人來也狠呆呆的。

他是三年前從長安基地調過來的,聯盟政府為了儘量避免官員出現貪腐也是下了不少力氣,比如說調任,把京城、津門、長春、長安等地的中低層官員隔幾年就互相調動一下。

吳立斌就是這麼來到城南安全區擔任治安大隊領導的,兢兢業業、謹小慎微的度過了三年時光,收穫不可謂不多,鬱悶也與日俱增,其中最頭疼的就是人脈。

他在長安時已經做到了礦區管理處的副處長,除了比較強的組織管理能力之外還要憑藉人脈。說白了就是人頭熟,和當地的一部分官員以及駐軍領導都熟悉,有什麼事兒打聲招呼就辦了。

可到了京城之後,他除了業務能力之外,其他的優勢一時間全沒了,要從頭來。人際交往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很難,尤其是和官員交往,光看人屁用沒有,更重要的還是他們後面的隊伍。

光是這一點,吳立斌就足足打聽了兩年多,才稍稍有了那麼點收穫。結果呢,麻煩說來就來,忠義和長風兩家運輸公司是個啥背景安全區裡沒有不知道的,現在突然又蹦出個平安運輸公司,它們能尿到一個壺裡嗎?

答案很可能是否定的,雖然說交通運輸部不見得會因為一個民間運輸公司就和後勤部鬧翻,可是兩家運輸公司之間就沒那麼多顧忌了,文的武的各種手段會層出不窮。

玩文的、玩人脈,治安隊無所謂,有本事你們去聯盟理事會里罵街,誰皺皺眉毛誰是活王八。可是上演了全武行再有了死傷,那就百分百全是治安隊的責任。

上到聯盟政府,下到流民百姓,全都不會去深究到底為什麼會這樣,只會一味的譴責治安隊無能,管理不利,沒有把工作做好。而一旦到了那個地步,首當其衝的就是自己這個大隊長,黑鍋尺寸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