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燕雙鷹來到了嘉陵江鐵橋。

他帶著墨鏡,手撐著欄杆,看著遠處的江景。

林玉仙大老遠就看見了他,於是走到了燕雙鷹旁邊,雙手搭上了圍欄:“怎麼樣?這個城市很美吧?”

燕雙鷹聽到了她的聲音並沒有轉頭,說出了他的看法:“應該說,雄偉更確切。”

林玉仙輕笑一聲:“這就是男人與女人的不同,男人判斷的總是整體,卻會忽略區域性。”

燕雙鷹“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林玉仙鬆開了欄杆,沿著圍欄向前走:“老闆,要與你講和。”

燕雙鷹也跟了上去,有些詫異:“哦?他轉變的倒是很快啊。”

“形格勢禁,他無能左右局勢,今天,他已離開重慶,跑到安順寨去了。”林玉仙笑著,話裡帶著對嚴森的嘲諷。

“安順寨?”燕雙鷹道。

林玉仙看向他:“嗯,在太白山中,你去過的。”

“嗯,那是你的據點?”燕雙鷹問道。

“嗯。”

燕雙鷹有些迷惑了:“他為什麼,要到安順寨?”

林玉仙笑了出來:“當然是因為你。”

因為你這個掛神太牛逼了,他打不過你唄。

“因為我?”燕雙鷹更迷惑了。

林玉仙解釋道:“重慶已經被你攪翻了天,他不敢再待下去了。”

兩個人走下了橋,順著嘉陵江走著。

“你剛剛說,他要與我講和?”燕雙鷹問她。

林玉仙點了點頭:“嗯,正是。”

燕雙鷹仰了仰頭,有些不信:“是詭計吧。”

林玉仙道:“這一次,是真的。”

燕雙鷹走了沒幾步,便停了下來,把背靠在了江邊的欄杆上,雙手插兜,一臉拽樣:“我說過,要看到他的誠意。”

林玉仙拿出了那封毛人鳳的電報,遞給燕雙鷹:“看看吧。”

“給我的?”燕雙鷹不以為意,接了過去:“這是什麼?”

“看看就知道了。”林玉仙道。

燕雙鷹不緊不慢地拆開了信封,看了起來。

【程湯吾弟,嚴森來電已悉,聞弟與其產生誤會,嚴深感不安,愧悔難當,值此黨國危難之際,望吾弟要克己務國,冰釋前嫌,與嚴通力合作,精誠團結,重慶大計繫於二位身上,切切。毛人鳳】

“是毛局長親自發給我的!?”燕雙鷹看完,一臉驚訝地看著林玉仙。

林玉仙點點頭:“是的,我能看一看嗎?”

“當然可以。”說著,燕雙鷹將電報遞給了林玉仙。

林玉仙看完點了點頭:“老闆請出毛局長親自調停,現在你可以放心了。”

“嚴森,就是老闆的真名?”燕雙鷹問道。

林玉仙道:“嗯,應該沒錯,老闆的名字沒有任何人知道,可這一次,他對你卻沒有絲毫避諱,這,可以算是誠意了吧。”

林玉仙心想:雖然我早就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但我不能告訴你哈哈。

燕雙鷹又靠上了欄杆:“我要到安順寨,與他要見面,是嗎?”

“嗯,準確的判斷,我會與你同行。”說著,林玉仙將電報還給了燕雙鷹。

接著林玉仙將船票遞給他:“這是船票,明天下午一點,朝天門碼頭,重慶輪。”

燕雙鷹接過把船票,把它和電報用信封夾在了一起,然後收進了口袋。

林玉仙看了他一眼:“我走了。”

燕雙鷹點了點頭。

接著,林玉仙轉身離開。

待她走後,燕雙鷹摘下了墨鏡。

他看著遠方,心情極為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