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馳的戰馬根本剎不住,不是中刀倒下,就是互相踐踏碰撞倒下,一時間整個戰場一片混亂,全是痛苦的嘶叫、呻吟,血染黃沙,猶如人間煉獄。

“程浩然……”李耀白咬牙切齒。好吧,要死,就一起死!

兩萬騎兵後面,還有一萬步兵。用步兵來對付這幫土鬼。

不多時,四散逃竄的騎兵後面,黑壓壓的步兵迎了上來。李耀白彷彿看到了希望,正要下令,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又是一陣詭異的喇叭聲,滴滴滴滴答滴滴滴滴答,曲調跟剛才完全不同。

琮國手持長刀的兵士,迅速默默的後撤,有條不紊,而黃沙飛過,黑壓壓的琮國騎兵,猶如從黃沙深處鑽出來了一般,靜靜的等待著敵手。每人眼睛都被白紗布蒙著。

平生第一次,李耀白感到了恐懼。

這種恐懼很快變成了現實。在琮國騎兵和黃沙的共同奮戰下,已經在沙礫裡奔跑了多時的紹國步兵根本不堪一擊,還沒看見敵人的樣子,就已丟失了性命。

李耀白見三萬將士竟如此大敗,心如死灰,便要戰死以糾其罪,然而在身邊將士的保護下,終於殺回一條血路,逃回大帳。

婧城一役,程浩然以五千人大敗李耀白三萬精兵,在戰爭史上留下了一段佳話。

紹國大帳

李耀白跪在一個珠簾前,痛苦地說:“軍師,都怪末將魯莽行事,請軍師賜耀白一死。”

“愛將不必難過,事已至此,處死你,只會讓我國的損失更大。你好生下去休息吧,以後總有將功補過的機會。我自有辦法。奇Qisuu書網”一個冰冷的聲音從簾後傳來。

李耀白心中痛苦難以名狀,只得下去。

簾後之人幽幽的發出一聲嘆息:“琮國竟有如此的將領,看來我們的計劃要有所變動了。”

說話的,竟是一名絕色女子。

婧城

程浩然一邊飲酒,一邊任人包紮著傷口。

“你這人,竟是不要命了嗎?這傷口幾乎接近要害,你就不怕……”芙子祁連連搖頭嘆氣。

“我怕,我只怕李耀白不肯上當。”程浩然雲淡風輕的說。若不是受此重傷,李耀白又豈肯輕易追擊,這計策豈不全盤皆輸。

“如今局勢如何?”程浩然打斷芙子祁想要說的話,問道。

“紹國元氣大傷,後退十里重新紮營,估計近期不會再攻城了。”芙子祁道。

“那就好,我們爭取到寶貴的時間來加強防守。”程浩然動動了左臂,錐心刺骨的痛,他的頭上滲出汗來。“子祁,最近可有書信來?”

“就知道你會這麼問,給你,止痛良藥!”芙子祁又好氣又好笑,遞給浩然一封厚厚的書信。

程浩然親手開啟,上面果然露出娟秀灑脫的字來。一看見那熟悉的字跡,似乎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了。

信很長,開始是問候,接著是說明自己的情況,第三部分,對如何守城又提出了幾點意見,不愧是自己的妹妹,竟能想出如此計策。

信的最後這樣說道:“哥哥,我知道你在那裡很艱苦,但我相信你和大皇子,你們一定能夠守護好大琮的西北門戶,將侵略者打回老家的。我抄一首古人的詩給你,我們共勉。

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饈直萬錢。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

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

閒來垂釣碧溪上,忽復乘舟夢日邊。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程浩然輕聲的念出這首詩,心中頓生豪情萬丈。那靈動嬌美的小人兒,如今該長高長大了,又不知何時能夠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