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哭呢?”望陌追問。

上官那顏沉默了片刻,視線凝在手裡的荷蕊上,“就是忽然覺得難過了,也不知道為什麼。”說罷,她忙抬頭看望陌,“殿下不高興麼?”

“沒有。”望陌笑了笑,手指從她臉上劃過,“難過的時候都可以跟我說。”

上官那顏點點頭。

二人乘舟沿原路返回,侍從們護送太子和太子妃離開,臨去時,上官那顏忽然轉身,回望太液池。

池上只有夏荷,清風,白雲的投影。

這滿滿的夏景,卻望得她心底空蕩蕩的。

自賞荷歸來後,上官那顏心緒一直不佳,望陌只得將子夜請來。

依舊是隔著簾子,子夜彈曲為太子妃解悶。

上官那顏側臥貴妃榻上,單手撐著頭,怏怏聽曲,待一曲盡後,她道:“大司樂,上回你給我的《古今樂律通鑑》只有一卷,較為深澀,大司樂可以給我講講麼?”

子夜收了琴音,唇角含笑,“太子妃哪裡不懂?”

“古時樂師講的是師法自然,為何通鑑中卻說要師法人心?”

“這裡麼……”子夜哈哈一笑,“自然即是人心,人心即是順從自然,這是一解。師法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