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心底懷疑才算得了驗證,便起身悄悄跟了上去。

此時園中貴女或是賞花,或是飲酒,或是閒談,無人會去關心江奉容是否還留在此處。

江奉容與芸青跟在賴寶瑜身後,見她攙扶著謝嘉瑩已是出了園子往西邊廂房的方向去,世家貴女們多聚在園中,出了園子,除了偶爾能見著幾個來往的賴府下人,便見不著什麼人影了。

正因著如此,江奉容與芸青也不敢跟得太近,只遠遠盯著,若是遇上賴府下人,還得想法子避開。

好在賴寶瑜的心思盡數落在謝嘉瑩身上,倒是不曾注意到身後動靜。

二人便這般一直小心跟著,直至到了西廂房才停住腳步。

她們尋了一處花草作遮蔽,遠遠瞧著賴寶瑜將謝嘉瑩攙入房內。

不消多時,又見賴寶瑜與謝嘉瑩的貼身婢子出了房門,賴寶瑜對著那婢子吩咐了幾句,那婢子垂首應著,很快轉身沿著廊道往另一邊去了。

而那賴寶瑜亦是在那房門前站立了片刻後離開。

等她的背影消失在廊道盡頭,江奉容忙快步走到謝嘉瑩歇息的房門前,伸手正欲將門推開,卻見那門紋絲不動,她垂眸看去,這才瞧見那上邊分明地掛了一隻鐵鎖。

她臉色不由變了,實在不曾想到這賴寶瑜竟是如此膽大,生生將謝嘉瑩鎖在了房中。

芸青見江奉容面色不對,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這才瞧見上邊那明晃晃的一把鎖,心頭也是一驚,“這賴府小姐當真是瘋了,竟敢如此算計謝家的人,難道不怕謝家與她清算麼?”

“先救人罷。”江奉容眉間緊鎖,左右細瞧一番之後便索性推門進了隔壁房間,芸青快步跟上,還來不及開口細問她如何打算,就見她徑自往那扇半開的窗戶方向走去,這才意識到什麼,連忙阻攔道:“這種事還是讓奴婢來吧,小姐腿上的傷好容易才恢復,若是再傷著就不好了。”

江奉容卻搖頭道:“無礙,我從前在家中時也並非是全然循規蹈矩的世家女,此事於我不難。”

江家還在時,她確實也並非如今這溫吞的性子,反而喜好舞弄棍棒,彼時雖還年幼,可或許是承襲了爹孃血脈,竟是能將那兩指粗的棍棒舞地像模像樣,這也便是那日劍舞她能應付過去的緣故了。

只是後來她入了宮,背後再無了可仰仗之人,受了諸多搓磨,這才轉了性子,成了如今這副逆來順受的模樣。

芸青還欲再勸,江奉容卻道:“此事緊急,莫要再耽誤時間了,你且去門口盯著,若瞧見有人過來便知會我一聲。”

芸青無法,只得應下。

此處窗子並不算太高,窗子的後邊是一片並未怎麼修繕的園子,江奉容心中記掛著謝嘉瑩,很快從那窗子翻了出去,又順著窗邊走到隔壁窗子前邊,伸手一推,好在賴寶瑜動作倉促,並不曾記得將這窗子鎖上。

如此,江奉容便順利地進入了那被賴寶瑜鎖住的房間中。

她不敢耽誤,快步往床榻的方向奔去,果然瞧見那道眼熟的鵝黃色身影正倒在床榻上,江奉容幾步走上前去喚她,“謝小姐?”

床榻上之人並無應答,顯然已是昏睡過去。

江奉容無法,索性將她從床榻上扶起,一步步攙著往窗邊走去。

好在這謝嘉瑩身量纖細,即便將全身重量盡數壓在江奉容身上,江奉容也還能勉強支撐。

等她將人攙至窗邊時,窗邊恰好傳來芸青急切的聲音,“小姐,得動作快些了,賴府小姐帶著一個男子過來了!”

芸青說完,江奉容也果然聽見外間傳來腳步聲響,她勉強冷靜下來,“芸青,謝嘉瑩還沒醒,咱們得費些氣力將人救出去了。”

芸青自然知曉如今時間緊迫,連忙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