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便緩步走了出去。

不消多時,有一宮人推門而人,江奉容下意識抬眼望去,見那宮人手中拿著托盤,便知這宮人應當便是李沛方才所說的前來送茶水點心之人。

那宮人行至江奉容跟前,正欲行禮,江奉容卻先開口道:“不必多禮,將東西放到這兒來便是。”

宮人應道:“多謝姑娘。”

江奉容聽得這宮人說話的聲音,不由多看了那宮人兩眼。

果然見這宮人瞧著已並不年輕,即便施了脂粉作掩蓋,可靠得近些,依舊能瞧見眼角眉梢的細紋。

這倒是一樁怪事,宮中如此年紀的女子,若不是已經被放出宮去了,便是已經成了宮中有品級的嬤嬤。

可瞧著眼前這宮人,身上穿的不過是尋常宮人服飾,卻又到了這般年紀,可不極為古怪?

不過江奉容向來不是那好奇心重的人。

她即便心中如何好奇,面上也不會顯露分毫,只任由那宮人將托盤上的茶水點心一一擺放在她身側的案几上。

江奉容還不曾說話,那宮人卻先開口一一作了介紹,她指著其中一樣點心道:“這是杏酪,乃是用甜杏仁製成,裡邊放了白糖,姑娘若是喜甜,可以嘗一嘗。”

又指著另一樣點心道:“這是百果糕,裡邊擱了松仁,胡桃,口感粉糯,但卻不至於太甜,姑娘若不喜太甜,亦可一試。”

……

江奉容便聽著這宮人從頭到尾將這些吃食盡數介紹了一番,下意識問了一句,“你怎麼對這些東西如此瞭解,這都是你做的麼?”

那宮人神色一頓,而後很快搖頭,“回姑娘的話,這些都是御膳房送來的,奴婢只是聽得多了,便記下來了些,方才在姑娘面前賣弄了幾句,還請姑娘莫要怪罪。”

江奉容只是隨口一問,自然不會與這宮人去計較什麼,於是只是點了頭便不再說話。

可那宮人卻並未退下,反而在安靜了片刻之後再度開口道:“聽聞姑娘的婚期已經定下,還不曾恭喜姑娘。”

江奉容與謝行玉的婚期定下並非秘密,而是早已傳聞出去的事兒,這宮人又是在明宣宮伺候的人,知曉這事自然並不奇怪。

只是她突然在江奉容面前提了這事,倒是有些令人意外。

能在明宣宮做事的宮人,定然都通曉這宮中規矩的人,自然明白少說多做的道理,可這宮人瞧著實在不像是懂得這些的人。

有那麼一瞬,江奉容都止不住有些懷疑,這宮人當真是明宣宮的人麼?

可這種疑慮轉瞬便消逝了。

這裡是宮中,又是守衛最為森嚴的明宣宮,倘若此人當真不是明宣宮的人,那便是有著通天的本事才能混進此處來。

那有這般那本事之人,混進這明宣宮後,也不會花費時間在此處與她閒談。

所以江奉容只客氣地應道:“多謝姑姑。”

那宮人的目光卻依舊落在她身上,張嘴彷彿還要說些什麼,只是正在這時,外間傳來了李沛的聲音,“皇上駕到!”

御書房的門被推開,江奉容連忙上前行禮。

立於她身旁的那宮人卻是遲疑了片刻才一同上前行了禮。

聖人的目光先是落在了那宮人身上,片刻後才移開,又看了一眼江奉容,而後在書案後坐下,“免禮罷。”

等二人起身,聖人才道:“此番召你前來,是為你與行玉的婚期,想來你也已經知曉,朕將你們二人的婚期依著卜尹給出的吉日定在了三月之後的七月十二。”

江奉容道:“阿容已聽將軍說起此事,多謝陛下賜下婚期。”

這可並非只是為他們二人的婚事定下了日子,而是讓這一樁婚事再無更改的可能。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