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不等江懷遠露出?得意神?色,她卻又接著道:“明面上自然不能包庇,可這種事若要背地裡做些手腳,譬如偷樑換柱之類,卻是再容易不過。”

“或許陛下不至於為了我做到這份上,可謝家呢?謝行?玉呢?莫要忘了,他當初為了求娶我,可是在那明宣宮外求了三個?日夜的,而如今的謝行?玉正是陛下最為看重之人,就連皇后娘娘也是謝氏女子,你說,這謝家與你們江家,在陛下心中的分量,到底是孰輕孰重呢?”

江奉容這番話?說完,江懷遠的臉色已是蒼白得徹底,他感覺脖頸上那道傷痕越發疼了,不由嚥了口口水,磕磕絆絆道:“那……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是真的害怕了,也不敢再向江奉容提什麼官職之事,生怕當真觸怒了她,反而讓自己丟了性命。

話?說到這份上,江奉容也並無與他拐彎抹角的興致,於是直言道:“就如同江公子所言,在外人面前?,我喚你一聲兄長,若無外人在,你我只當彼此是陌生人便好?。”

“自然,既是並不相熟之人,也請江公子莫要幻想著能從我身上得到些什麼,我們就這樣相安無事地相處下去?,等我嫁入謝家,往後與江公子便是也表面功夫也不必再做了。”

“好?。”江懷遠幾乎全然不曾遲疑,“我答應你。”

方才江奉容的那一番話?,早已將他嚇得幾乎魂飛魄散,只要江奉容的要求不太過分,想來他都不會猶豫。

見他如此識趣,江奉容也不再為難,很快將抵住他脖頸的珠釵放下,畢竟她本來也不是當真想殺了他。

被?江奉容鬆開的一瞬,江懷遠的身體都幾乎要癱軟下來,他竭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沿著小?道一步步離開。

“等等。”江奉容卻忽地出?聲叫住了他,他的身子瞬間僵住,有?些艱難地回?頭道:“還有?什麼事嗎?”

江奉容彎了彎唇,“今日夜裡的事,還請江公子不要說出?去?,若是讓旁人知曉了,對於你我二人而言,都是麻煩,對吧?”

江懷遠聽她只是叮囑此事,心下微松,又應道:“好?。”

如此,方才快步離開。

眼見那道身影沒入濃稠的夜色中,江奉容與芸青也一同回?了觀荷院。

等踏入房內,芸青便順手將房門帶上,而後才驚魂未定道:“方才可當真是嚇壞奴婢了,奴婢還以為您當真要殺了這江懷遠!”

江奉容搖頭道:“除非我當真要與他魚死網破,否則不至於如此,他死了不可惜,只是總會拖累了我。”

芸青很是贊同,“不過那江懷遠確實囂張,竟是要逼著您去?為他討要官職,今日這般嚇唬嚇唬他也是好?的,想來往後,他是不會再有?這種膽子了。”

江奉容想起方才江懷遠那副渾身癱軟的模樣,不由點頭,“他再不敢與我們為難了。”

如此,她往後待在江府的兩個?多?月,也總算是能稍稍輕鬆點了。

一夜過去?,第?二日一早,周氏身邊的婢子卻來邀請江奉容去?景芳院用早膳。

芸青心裡記掛著昨日的事,不免有?些不安,於是藉著伺候江奉容梳洗的空檔,悄悄壓低聲音在江奉容耳邊擔憂道:“莫不是那江懷遠將昨日之事告知周氏了?”

若那江懷遠當真將此事戳破,她們要應對此事,怕是有?些棘手。

不難看出?那周氏是將江懷遠這個?兒子捧在手心地疼,要是知曉江奉容傷了他,即便明面上不敢當真對她動手,卻免不了背地裡的算計。

這總不是什麼好?事。

江奉容卻搖頭,“不會的。”

“昨日我已與他道明其中利害,他如何再敢得罪了我,況且將此事告知周氏到底能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