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過,可卻?不曾面對過如此直接的險境。

再如何也不過是個方才十五六的少?女,遇上這種事, 自然是怕的。

可她心下?亦是明白,越是這種時?候, 她偏偏需得更加冷靜。

否則, 她恐怕會因此而墜落萬劫不復的深淵。

她抬眸看向眼前男子?,幾息之?間,竟是朝他彎了彎唇,那男子?顯然不曾遇上過這樣的事, 一時?也是不由愣住。

江奉容卻?笑道:“先生?方才如此說, 可是真話?”

她此時?說完與方才全然不同,語氣中竟是帶了幾分嬌媚之?態。

這讓那男子?越發心動, 只是他雖飲了酒,可腦子?卻?依舊極為清醒, 知曉如同江奉容這般的女子?, 是萬萬瞧不上他的,於是道:“自然是真話,只是……難道小?姐願意與我一同歸家不成?”

江奉容往前走了兩步,與那男子?餘下?不過兩寸之?遠時?,才開口道:“倘若是真心話,那我與你歸家倒也並無不可, 我無父無母,一介孤女,家產也盡數被叔伯侵佔了去?, 如今他們還要將我許給?一年?過半百的老?爺做妾,我是萬萬不肯的, 只是……只是叔伯掌家,絕不會放過了我……”

其實這不過是江奉容偶然從一話本中瞧見?的情節,彼時?還為那女子?所遭遇之?事甚為惋惜,卻?不想這一番說辭是在此處派上了用處。

江奉容聲音悽婉,話語之?間更是動人心腸,她從前雖不做此姿態,但若有?心表演,竟也不算太難。

那男子?見?此,已經是對江奉容所言信了八分。

左右不過是個柔弱女子?,依他所想,即便她所言盡數是謊話,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於是面露憐惜道:“不曾想小?姐這般美人,竟有?如此遭遇,你那叔伯實在太不做人!”

這男子?一副義?憤填膺之?態,瞧著竟當真有?幾分像那正義?之?士了。

江奉容逼出兩滴眼淚,一咬牙竟是撲入那男子?懷中,道:“如今,便也只能?求先生?救一救我。”

那男子?原本便已被她這般梨花帶雨的模樣勾得心癢,此時?見?她竟已主動入懷,女兒家的香氣撲面而來,令他身子?已是軟了半截,伸手正欲攬住她的腰身,可心口處卻?猛然傳來劇烈痛感。

他低頭一看,懷中那女子?哪裡還有?半分梨花帶雨的柔弱姿態,她眼神鋒利宛如刀刃,即便是眼角還殘餘未乾的淚珠也全然瞧不出畏懼來。

而她手中緊握著的那根簪子?已經沒入他的身體,噴湧而出的鮮血將她白皙的手染得通紅,也濡溼了她胸口的衣衫。

怒火以極快的速度侵佔了他的大腦,他用力拽住想借機逃脫的江奉容,怒罵道:“賤人!”

他雖已受了傷,可到底是成年?男子?的氣力,江奉容想要從他手中掙脫,絕非是那樣容易的事。

可眼下?已是生?死存亡之?際,江奉容顯然已經沒有?多少?思考的時?間,於是她掙扎之?下?,又竭力將那簪子?往那男子?胸口送了幾分,同時?拔高聲音喊道:“芸青,快過來幫忙!”

此時?變故太多,芸青雖是一直站在江奉容身側的,但卻?依舊是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

直至聽到江奉容開口喚她才算回?過神來,慌忙前去?想幫著掰開那男子?的手。

那男子?因著刺入胸口的髮簪又深入了幾分,疼痛感劇烈襲來,心緒也越發暴躁,他一手下?意識想護住自己胸口處的傷勢,另一手卻?已經是摸向了腰間短刀。>r />

而此時?,他自然也就無法再空出手來拽住江奉容,藉著這個空隙,江奉容慌忙拉著芸青想要逃離。

但也正在這時?,那男子?抽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