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猶豫太久,就應了聲,“是”。

隋止已將裡衣褪下,只是依舊留有殘破的衣料碎片因著血跡沾黏在了傷口處,江奉容取了一把過了火摺子的剪子,細細將那些碎布料挑出來。

因著裡間昏暗,唯有月色能帶來些許光亮,她為了能瞧得清楚些,不得不貼得極近。

江奉容初時可能還會覺得有些怪異,可後邊只將心思放在清理傷口上邊,也就不覺得有何不自在的了。

而隋止雖始終端正地坐在那處,可心緒卻並不安定。

初春的山林的暑熱還並未冒頭,到了夜裡,更是有涼風陣陣襲來,可此時隋止卻分明覺得有些燥熱。

只因著他腰背上,少女貼得極近,就連呼吸間噴灑的溫熱氣息都盡數沾染在了他身上,讓他心底生出的異樣之感幾近瘋狂地生長。

不知過了多久,腰間的溫熱氣息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微涼的指尖。

她正用乾淨的帕子小心幫他包紮著。

等這一切終於做好,外間卻傳來一陣齊整的腳步聲響,江奉容與隋止對視一眼,頃刻間心裡便有了答案。

這是來尋隋止的人。

果不其然,外間很快傳來急促地敲門聲,江奉容裝作什麼也不知的模樣,故意問道:“是什麼人?”

外間頓了片刻,才有聲音傳來,“江姑娘,我們是寺廟中的護衛,方才有刺客闖入寺廟,我等追尋刺客往這方向而來,想問問姑娘可曾見過他?”

這些人雖自稱是寺廟中的護衛,可江奉容再如何不瞭解這其中關係,卻也知曉這寺廟中即便當真有什麼護衛,也絕不是如同他們這般訓練有素的模樣。

他們這般動作,即便與宮中禁衛軍相較,也是相差無幾的。

怎會只是所謂寺廟中的護衛?

可江奉容也並未有拆穿的心思,只是應道:“竟有這種事,我方才正在歇息,倒是不曾聽得什麼動靜,諸位還是快些去往別處尋一尋,免得讓那刺客有了逃脫之機。”

外間那些自稱護衛的人大約是在商議著什麼,並未很快應答,又是過了一會之後才由方才那人開口道:“江姑娘,我們得進您的屋子搜一搜,這亦是為了保證您的安全。”

他的語氣篤定,顯然並未有要與江奉容商議的意思。

“不行。”江奉容分毫不曾遲疑地出言拒絕,“我既說了並未見過你們口中的刺客,便是當真不曾見過,我尚是未出閣的女兒,倘若當真由著你們這般闖入房中,若是傳聞出去,這女兒家的清譽豈非盡數毀了?”

她原本並非如此在意這些事的人,可如今卻不得不拿出這個由頭來將人拒之門外。

可那些所謂的護衛也並非這樣好說話,依舊道:“江姑娘,我們只進裡邊簡單搜尋一番,當真是為了您的安全考慮,況且今日之事,我們亦可保證不與任何人提及。”

江奉容冷笑一聲,“你們這種保證有幾分可信?想來你們也知曉,江家雖已敗落,但我依舊是謝家未過門的媳婦,你們不過是尋常護衛,倘若惹怒了謝家,這後果,可承擔得起?”

江奉容與謝行玉的婚事定下多時,可這卻是她第一回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