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強勢的內閣應運而生的。

如果內閣在這件事上表現的太過強勢,反而會起到反作用。

謝慎本以為正德皇帝是醉心於玩樂才重用錢寧,江彬之流。現在看來還是他太年輕了啊。

卻說轉眼便是三日,三日後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對江彬、焦芳的審訊有了結果。

最終由刑部尚書屠勳執筆,寫了一封奏疏呈遞至御前。

由於此次案情特殊,內閣為了避嫌並沒有進行票擬,而是直接轉呈奏疏至豹房由皇帝御覽。

這在正德皇帝登基後還是頭一遭。

習慣了內閣的大包大攬,這麼冷不丁的乾綱獨斷起來,正德皇帝頗是有些不適應。

他仔細讀過刑部尚書屠勳上的奏疏,證據可謂確鑿,這二人看來真的是有勾結。

閣臣和近臣相勾結,還幹起了陷害忠良的事情,這讓正德皇帝十分憤怒。

他本想包庇袒護江彬,可此時亦是沒有什麼心情了。

刑部擬的處理結果是將焦芳罷免官職,流徙江彬至雲南。

這個處理結果是刑部和大理寺、都察院商議許久的結果。

焦芳雖然可惡,但畢竟是文官,正所謂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

對於焦芳自然不能太狠,不然若是將來自己跌了跟頭同僚以此效仿,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至於江彬,確是罪大惡極,便是處死都不為過。但屠勳不知道天子是什麼個態度。如果天子念著江彬的舊情,他卻擬了個斬立決的判罰,不是惹天子厭惡嗎?

但他又不敢判的太輕。

若是判的太輕,內閣不會滿意,他還會背上江彬朋黨的罵名,直是得不償失。

流放雲南這個判罰說重不重,說輕不輕。

至於最後要怎麼判,判多重當然還是天子自己來決定。

屠勳只是給出一個提議讓天子忖度。他已經在職責範圍內做出了決定,也算盡到職責了。

正德皇帝看到這封奏疏時百感交集,對於焦芳的判決他沒有任何意見,這老頭子索性打發他回鄉養老。但是江彬讓他有些割捨不下。

便真的要將他流徙嗎?

假使真的這麼做了,他怕真的要成孤家寡人了。

唉,真是難啊。

正德皇帝一直壓著刑部奏疏不發,也不表態。這讓群臣猜疑了起來,天子對此事究竟是怎麼一個態度。是要雷霆震怒,痛下狠手呢還是對焦、江二人網開一面?

不少廷臣對此事都呈觀望的態度,原本內閣意料中撥亂反正的浪潮似乎並沒有到來。

但是形勢在臘月初三發生了改變,首輔李東陽向天子進奏,列數焦芳和江彬數十條罪狀,一石激起千層浪。諸部院寺,都察院的官員紛紛附奏。

天子便是想要袒護江彬,面對如此形勢也不好發聲了。

最終在臘月十五,天子再也撐不下去,決定準奏刑部判決,將閣臣焦芳革職為民,錦衣衛千戶流徙發配雲南。

一時間朝野歡騰,眾臣山唿萬歲,大有一副君明臣賢,盛世朗朗的模樣。

謝慎也不知在這個君臣博弈的過程中,李東陽究竟起到了多大的作用。

是中流砥柱還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不過眼下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已經是勝利的一方。

史從來都是勝利者書寫的,這下至少不必擔心被人在青史中抹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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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家萬戶瞳瞳日,總把新桃換舊符。

過了正月,新的一年便來了。

正德二年京師的早春,頗是生機盎然。

謝慎向天子上書請求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