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姬神色淡然:“隨你。他記得也好,不記得也罷,最後都會忘,徒增傷感罷了。這世間因果迴圈,只是莫要牽扯於我。”

嫦娥柳眉微蹙,目光堅定:“夢姬,蘇昀卿那悲苦之狀我不能漠視。每一世的折磨,我定要揪出背後之人,讓此般惡事終結。”

“所以你要插手蘇昀卿轉世之謎?”夢姬眼中滿是疑惑,她看著嫦娥,彷彿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嫦娥啊嫦娥,你終歸是在月宮待久了,不懂得人情世故,世間百態啊。這蘇昀卿的轉世之謎,牽扯的可不僅僅是他一人,背後是數不清的利益糾葛、各方勢力。你貿然闖入,只會把自己置於險地。你以為憑你一己之力就能改變?這是他的宿命,或許也是某種不可違逆的安排。”

嫦娥卻絲毫不為所動,她的眼神堅定如磐石,“我知道這其中艱險,但我想讓他成為完整的一個人,每一世的他都被痛苦縈繞,就像破碎的美玉,我想要將這些碎片拼合。”

“可笑,我記得我說過,三魂離散,是因為那個人生前執念太深化成心魔才會如此,我用招魂術都未能找到他的其餘兩魂。”夢姬眉頭緊皺,眼中透著凝重,“而且,要讓一縷地魂融入他人當中,每用一次術法都要損失百年道行。地府生死簿記錄,如果按照二十歲就死那個人,他的轉世不說千次也有幾百。百年道行換二十年歲月,一次兩次無所謂,那個人卻肯用幾千年的道行救他?你覺得他是簡單的一個人嗎?”

嫦娥微微皺眉,陷入沉思:“你是說,這裡面有我們不知道的隱情?或許他與蘇昀卿之間有著特殊的羈絆。”

夢姬輕哼一聲:“不管有什麼羈絆,這種行為都太過瘋狂。但現在,我們先擱置此事,眼下先去東海壽宴,他兩年內不會死,我們還有時間來慢慢探查。”

夢姬無奈地嘆了口氣,邊說著邊走出院外,那話語裡雖有嗔怪,卻也藏不住對嫦娥的關心。嫦娥看著夢姬的背影,溫婉一笑,這笑容如同夜空中最柔和的月光。

夢姬啊,總是這樣,一開始會用各種犀利的話語試圖阻攔自己,可到最後,卻還是會默默地站在自己身邊幫忙。嫦娥心裡明白,這世間,再難尋如此摯友。

“嫦娥啊嫦娥,得此夢姬摯友,永生有幸。”嫦娥輕聲呢喃,眼中滿是感動與珍惜。隨後,她提起裙襬,快步跟上夢姬。在這靜謐的月夜下,兩人的身影漸漸遠去,最終消失在如水的月色之中,只留下一路的溫馨與情誼,彷彿給這清冷的夜都染上了幾分溫暖的色彩。

清晨,蘇昀卿睜眼醒來。“師父,你醒了。”白宇端水走進屋,他神色溫柔,眼中是化不開的關懷。洗漱完畢,蘇昀卿走出屋,看到院外停了一輛馬車。那馬車裝飾華麗,車身上有著精美的雕花,彰顯著不凡。

“那輛馬車,是夢姑娘要走了嗎?”蘇昀卿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的眼中滿是驚恐與不捨,彷彿害怕聽到那個肯定的答案。

“師父,夢姑娘她們已經走了,這馬車是留給我們的。”白宇回應著,手上收拾行李的動作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可還是能察覺到話語裡那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夢姑娘走了?”蘇昀卿呆立當場,喃喃自語。他的眼神瞬間黯淡,心像墜入了冰窖。

白宇看著失魂落魄的蘇昀卿,眉頭緊鎖。在收拾行李的動作中都透露出一種沉重。他將信遞到蘇昀卿面前,輕聲道:“師父,這是月姑娘留給你的信,她說不是她寫的。”蘇昀卿的心猛地一跳,目光緊緊鎖住那封信,手微微有些顫抖地接了過來。

不是月姑娘寫的,那不就是……蘇昀卿不敢再往下想,急忙開啟信。熟悉的娟秀字型映入眼簾,那筆墨的清香彷彿帶著寫信之人的氣息。信上只留一行字:“蘇公子,山水有相逢,來日皆可期,望君珍重”。當看到落筆“夢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