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什麼學校裡的課,和少年相處時當時有些不明白後頭又明白的事,悟到的道理,給奶奶做冰爪防腳滑,京市發生的大事,對他們的叮囑……

“咱家么么真能說呀,足足十張信全是她寫的事兒。”

林媽媽把閨女寫的一沓信拎起來甩了甩,厚厚一疊。

“先別收起來,等會兒晚上我再拿出來仔細看看。”

林大保朝旁邊抽屜努了努嘴,“先放那裡面,晚上方便拿,還不容易掉。”

“我知道,還用你提醒。”

林媽媽嫌他話多。

把信疊好裝抽屜裡後,兩人又開始拆其他幾人的信。

先看了老孃寫的信,然後又看了兩個兒子寫的信。

不像閨女寫的信,看得只讓兩人覺得暖心愉悅。

他們仨寫的信讓林大保看完忍不住皺起眉頭,陷入深思。

老二倒還順利,在京市那邊找到一份靠譜長久的工作,看樣子轉正之後就能留在那裡。

那可是大學裡面的工作,以後應該有前途。

只是老孃和老大說的話……

私營經濟嗎……

這政策早就傳到他們這兒來了。

只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還怕公社、鎮上地方太小大家不敢動,甚至特意跑到縣裡市裡去走了一遭。

但敢出來光明正大幹買賣的人依然屈指可數。

甚至即使有人出來幹,還是有人在抓。

大家都觀望著呢。

沒想到京市變化如此大。

不過也該如此。

如果一國首都都對一項新頒佈的政策無動於衷,那指定是有問題的。

“大保,你說雲娃子說的那個五金廠,還有他奶奶說的那些證件,咱們能辦嗎?”

林媽媽眉頭皺的緊。

“有點棘手,但不是不能辦。”

林大保把信放下,臉色照樣嚴峻,他從包裹裡翻出一包煙揣自己兜裡,“我去找老叔和秀才他們幾個說說話,晚上不知道啥時候回來,你給我留口飯就行。”

“行,你去吧。會給你留的。”

“對了,媽那封信,你就暫時別拿給老二他們,等我回來再說。”

林大保出門找老村長取經去了。

要不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呢。

“辦!”

精神奕奕的老村長拍案而起,杵著木杖篤篤篤踱步。

估計也在認真想這事兒。

踱步的時間越長,老村長的臉色越不對勁兒。

半晌,林大保只見他老叔垮著張臉一臉後悔的表情。

“大保啊,我們以前還是太膽兒小了,只敢填飽村裡人的肚子,不敢做些別的來填飽咱們的腰包兒。嘖,可惜了(liao)。但眼下就是機會呀!你大兒子那想法我覺得不錯,趁著眼下的機會,全四河的人都不敢幹,我們先飛一步,走在人前頭。”

老村長一隻手撐著拐,另一隻手作出往前揮的動作,嚇得大保連忙來攙扶他,“老叔,您可悠著點兒,以後還等你坐陣呢。”

他不在意擺擺手,“沒事兒,我精繃著呢,少說還能活個一二十年,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