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

皇甫先生目中神光掃向窗外,傲然道:“姑娘莫怕,老夫雖不能獨闖枯木門,卻也不怕幾個不開眼的小賊來至此處。”說到這裡,他收回目光注視著桌上金sè的癩蛤蟆,笑眯眯地道:“這傢伙一身都是寶,肉xìng寒味辛,可解毒醫瘡,消積化症;皮xìng涼味辛,可清潔除蟲,解毒散腫。除此之外,蟾皮、蟾頭、蟾肝均可入藥……”他越說越快,口若懸河,直如爆豆一般。

少女見他說得眉飛sè舞,忍不住道:“先生知道得真多,若是能將我哥的病治好,我情願拜您為師,向您學習醫術,不知您老肯不肯收?”

皇甫先生上下打量她一眼,雙眉一挑,笑道:“怎麼?你也想行醫濟世,是否想借此消弭罪孽?可惜我懶得收徒。這樣吧,你若有心,有空時不妨過來看我行醫,順便多讀幾遍醫經,自己琢磨琢磨,興許能學到一點。來,我先教你最基礎的醫理。你去熬藥,救治這位公子。”說著從牛皮小包裡取了幾片黃柏的根皮,又從身後一排藥廚中抓了點黃芩、黃連,放在一個不大的搗臼中,道:“先研成大的顆粒,然後文火慢煎一個時辰,我去去就來。”說著提了癩蛤蟆往外走,看樣字是剝皮取藥去了。

少女靜靜地坐在小凳上,一面輕輕研輕敲打石臼,一面不時抬頭看著躺在案上的許仙。夜sè深沉,油燈暗淡,她的眼中時而jīng光閃爍,時而流露出幾許溫柔。未幾,她忽然想起一首水邊歌女經常傳唱的曲子,禁不住輕輕哼了出來:“野有蔓草,零露潯�狻S忻酪蝗耍�逖鑀褓狻R壩新�藎�懵稙彏彙S忻酪蝗耍�袢縝逖鎩e忮訟嚶觶�胱淤申啊��彼�囊魋è極佳,曲調又是極美,只是對曲意的把握有些不準,只能隱隱約約猜測曲中的意思。

研磨完畢,看看黃柏、黃芩都成了小塊,她便取了沙鍋慢慢煎藥。

瞧著火苗在灶內竄來竄去,她的心裡開始時還是有些擔心,不過慢慢的也就習慣了,口中又開始哼起小曲,彷彿在給睡著的許仙催眠一般。

過了好久,皇甫先生終於回來了,聽見少女唱得溫柔婉約,禁不住輕嘆一聲,道:“姑娘很聰明,學什麼像什麼。只是我勸你別想得太多,千萬別去想感情的事,否則你會痛苦一輩子。”

少女的面sè有些不自然,急著辯解道:“先生猜錯了,他雖然不是我的兄長,卻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要救他是有些原因的,……”

皇甫先生打斷她的話:“我知道。你命中多桀,要想成就仙路,必須經過三十六重劫難。有了這位公子的幫助,至少可以輕鬆渡過一半的大劫。”

少女面現驚服之sè,當即問道:“先生究竟是什麼人?怎會知道得如此詳細?比我義父說得還清楚!”

皇甫先生只是笑道:“這有何難?你的道行尚淺,若以仙家境界比擬,大約才至真人界中期,如何能瞞得過仙家之人?再者,老夫通曉yīn陽血脈,目光所及又非常人可比。”說到這裡,他忽然收了笑容,意味深長地道:“無論是修仙修魔,都是任重道遠的事。你可要小心了,一旦陷入情劫,不但害了你自己,也會害了這位公子,其中的道理你即使現在不明白,rì後也會明白的。”

少女嬌軀輕顫,面sè變了兩變,緩緩點頭道:“謝先生指點迷津,小女子謹記在心不敢或忘。”

皇甫先生也沒有再說下去,而是走近前將沙鍋端了下來,先用一塊白布濾去藥渣,不待藥液冷卻,徑自取一漏勺,湊近許仙嘴邊,然後伸指在下關、頰車二穴各點一記,待其嘴巴張開,便將藥液灌了進去。

熱湯入腹,許仙渾身抽搐了兩下,然後便沒有動靜。

少女看得心驚,生怕許仙就此送命。

此時卻見皇甫先生一手托起許仙,一手在其背部用力拍擊了幾下,然後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