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禁不住連連叫苦。

英臺卻不管那麼多,眼見通道走不通,於是騰身而起向上飛去。

無奈頭頂卻有無數的樹枝連續不斷地拍打下來,逼得她左閃又避衝不上去。

白髮老翁見了,遠遠地叫道:“千機門的小子,不要再掙扎了!趕緊交出袈裟,饒你們一條小命!”

山伯聞言一愣,心道:“什麼千機門?他說我們是千機門的,此話怎講?”

見兩人沒有反應,白髮老翁又道:“我跟你們教主也算有一面之緣,交出袈裟饒你們不死!不要怕,仔細說起來,大家都是聖門一脈。只不過,你們的膽子也太大了,竟敢跑到我們玄yīn教的地盤來!還敢動手搶我們的東西!”

山伯和英臺依舊不理不睬,懶得出言辯解,只是一個勁想法往上飛。可惜往上飛的路困難重重,好半天才騰起丈許距離,頭頂依舊是無盡的樹枝樹葉,層層疊疊,不知道有多厚。

時間過去好大一會兒,喬三娘眼見**之霧和腐骨之煙都沒起作用,禁不住惱羞成怒,探手摘下一把樹葉,抖手拋了出去。

樹葉急如流星,筆直飛向兩人。

梁祝二人看得真切,只是將身子扭了兩扭,便將樹葉從容讓了開去。他們有著護身蝶衣,雖然尚不能瞬息千里,卻可以避開敵人的攻擊。

巨人云杉看得不耐煩,大喝一聲:“咄!”同時抬手就是一拳。拳風呼嘯而過,形成一個直徑五尺的風柱,直向英臺擊去。

英臺正在躲避頭頂不住拍下的樹枝,見到拳風襲來,只是稍稍往旁邊閃了閃,她卻沒想到此拳乃是玄yīn教主所發,範圍又是如此的寬廣,威力更是說不出的強悍,結果沒有避開拳風,身上重重地捱了一記。雖然有十分堅韌的蝶衣護體,她的身體還是陡然一震,五臟六腑一陣翻騰,雙臂變得綿軟無力,再也無法伸展蝶翼,只能徑直向地面落去。

山伯吃了一驚,急忙伸手右手將她接住,同時撲打著另一側的蝶翼,斜身橫掠,不分東西南北地亂闖。

雲杉見他還不肯投降,禁不住怒哼一聲,抬手又是連續三拳擊出,拳風完全籠罩了山伯周圍兩丈之地。

山伯見事不妙,只得陡然從半空中落下來,改為貼著草尖急掠。

可是身後還是不斷有拳風逼過來,令他苦不堪言,不得不狼狽逃竄。

雲杉見自己連番出手都無法將其拿下,不覺感到奇怪:“天機門不過是個小門派,縱然門主親至,也未必逃得過我三五掌!不對,這人不是天機門的。大家別光看著,都給我出手,快點將其擒住,免得夜長夢多!”

於是十餘人猱身而上,拳掌交擊,兵刃齊出,向著山伯追去!

眼見各式法器劈頭蓋臉襲來,山伯只能仗著輕盈的蝶衣拼命逃竄。

可是奔來奔去找不到出去的路,他的心裡不由得一陣恐慌。

正在這時,耳邊忽然傳來陣陣梵唱,聽聲音似有兩人在同時誦經,一高一低,一悠長,一短促,初起似在數里之外,倏然之間已到眼前。

隨著陣陣梵唱透入,本來搖曳不定的樹木忽然停了下來,密不透風的森林跟著現出一條又一條的道路。只有來自雲杉的拳風卻忽然加強了幾分,看來他是想再加把勁,爭取在最後關頭擒住山伯。

可惜除了他自己之外,玄yīn教其餘眾人的攻擊無不減緩下來。幾個年輕人更是捂著耳朵遠遠地避開了。

山伯見機不可失,連續閃過數道拳風之後,沿著一條最寬的道路飛速往外飛去,眨眼出了森林,赫然看見兩個身披袈裟的老僧盤膝坐在林外。

兩僧寶相莊嚴,身上袈裟閃閃放光,頭頂彩雲環繞,腳下草地隱隱現出蓮花之形。聲聲梵唱發聾醒聵,短促者宛如chūn夜驚雷,悠長者恰如慈母輕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