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各執刀劍,如臨大敵,一雙雙眼睛落在山伯身上,那樣子,彷彿害怕江洋大盜越獄一般。

山伯心中疑惑:“這是怎麼了?難道說我成了窮兇極惡的重犯?還是因為有人陷害我,要置我於死地?這裡距離七襄鬼市不遠,難不成笮融要跟我為難?”

兩個壯漢提著他快步如飛,穿過長街,來到對面一個高大的府第前,站定身子等在外面。

山伯定睛看去,只見那府第上方寫著“侯府”兩字,也不知裡面住的是什麼人。

時候不大,從裡面走出來兩個人,一個正是先前身著長衫的中年文士,另一人是為老者,身著官袍,頭戴方冠,年約六旬。

文士快步走到山伯面前,轉身對老者道:“侯爺,就是他了!”

老者慢慢走近山伯面前,上下打量著他,皺緊眉頭問道:“你就是梁山伯?曾經做過縣令?”

山伯點點頭:“大人說得不錯。”

“你曾經滅蝗救助百姓,並且疏通姚江,興修水利,對不對?”

山伯躬身道:“職務所在,小人做的還不夠。”

老者重重地哼了一聲:“這還不夠?還想要做多少‘好’事?”說到這裡,忽然將手一招,厲聲高叫:“來人,將這人打入囚車,押至酆都受審!”

山伯心中一凜,急忙叫道:“請教侯爺,小人犯了什麼罪?”

老者將頭轉了過去,背對著他道:“到了酆都,自有人定你的罪!我一個小小的靈佑侯,哪敢枉自判決?”

“哎……”山伯還待再言,卻見老者已經快速走進府中去了。

片刻之間,囚車來到跟前。

山伯被硬生生塞進囚車,鎖住雙手,只留一個頭露在外面。

那形象,彷彿要押往刑場一般。

………【第113節 冥界】………

一匹黑馬拉了囚車,“吱呀吱呀”上了路。

那路坑坑窪窪,很是不平。

駕車的是一個老漢,衣衫破舊,鬚髮花白,口裡叼著個長長的煙桿。

兩個大漢手持長刀跟在後面,面sè呆板,沒有一絲笑容。

再後面兩三丈外,跟了一隊的兵丁,約有十幾人。

山伯心中鬱悶,百思不得其解:“難道說我做縣令時犯了大錯?可是我一向愛民如子,並沒有魚肉百姓!我率眾滅蝗,興修水利,這難到做錯了?不可能啊!一定是有人陷害我,或者是前面的人弄錯了,將別人做下的壞事安在了我的頭上。”

囚車搖搖晃晃出了城,不久又駛入黑暗之中。

好在這次車前面掛了盞燈籠,藉著燈籠的微光,隱約可見路邊的景象。

那是一條長長的土路,路上不時現出三三兩兩的行人,大都黑巾遮面,來去匆匆。

路兩邊依稀出現農田村莊,雞犬之聲不絕入耳,那情景,彷彿回到了陽世,相比之下,只是缺少明媚的陽光而已。

走了一會兒,山伯懸著的心漸漸安定下來,暗道:“沒想到這裡還有人煙,看起來yīn間也不是很可怕。只是在這黑漆漆的地方,也不知能種出什麼莊稼。這裡的農戶,靠什麼生活呢?”

想到這裡,他勉強側過頭來,看著囚車旁的一位壯漢,問道:“這位大哥,辛苦了!請問我們這是往哪裡去?”

壯漢面無表情,沒有答話,彷彿沒有聽見一般。

山伯見他愛理不理,也懶得再問。

過了一會兒,前面駕車的老漢忽然開口了:“小哥,不用問他們,他們是不會說話的。你要是覺得無聊,就陪老漢聊聊。我在這裡住了幾十年,知道的東西也不少。”

山伯問道:“老伯,這裡到酆都有多遠?”

“遠著呢,少說也要走兩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