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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之勢,將白子堵截,並毫無退路了。
裴鴻衍笑了,去看對面的邵世榮:“要說還是你的水平差,本懷一個子就能贏的,你下了十幾個子都必輸,沒勁,沒勁。”
邵世榮端了桌上一杯毛尖茶水,無言地啜了一口。
裴本懷輕輕落座,順著裴鴻衍的目光看向邵世榮,邵世榮察覺到他的視線,握著茶盞的手骨關節不自然地抖動了一下,裴本懷察覺到了,並且知道邵世榮心中所想:還是那兩張他送去的照片。他知道,在邵世榮這樣自命不凡的大男子主義裡,他送給他的禮物,必當讓邵世榮如鯁在喉。
孫妙眉此時到廚房裡端來了茶點和一副杯盞,為裴本懷也奉上了茶水。裴本懷點頭致謝,卻沒有碰那茶水一口。孫妙眉知道一些場合不需要她,她上樓去了。
裴本懷,裴鴻衍,邵世榮三人對坐在客廳,空氣都如凝滯一般,裴本懷最先開了口:“大哥,許久未聽聞您的訊息了,原來是住在邵先生這裡。”他轉頭又看向邵世榮:“一路上裴某看到了,邵先生家真是匠心獨具啊。”
邵世榮說了:“哪裡。”
裴鴻衍喝著茶水,問裴本懷:“老宅住的可還適意?”
裴本懷微笑搖頭:“不太適應,總是太古舊些。”
裴鴻衍道:“那就修修吧,多少年了,總不能抱著文物睡覺,還是該好好整整的。”
裴本懷側目:“大哥說得是,我還是拘泥於舊例了。”
裴鴻衍伸手去挑選了一片桃核酥餅,很平和地道:“什麼舊例不舊例,事總在人為。”
裴本懷笑了:“大哥委屈自己說這樣的話,是為了保命嗎?”
裴鴻衍細細咀嚼著餅乾,對裴本懷笑了笑:“本懷,你終究是裴家人。”
裴本懷也笑,其樂融融,說的話卻是針鋒相對:“如果不是我僥倖,那現在不知還有沒有命聽大哥教誨了。”
裴鴻衍沒有反駁。他心知肚明,如果不是裴本懷真的爬上來了,坐到這個位置上,他裴鴻衍是必將要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不得好死的,可是裴本懷真的上位了,裴本懷熬出頭了,裴鴻衍害不死他,只能輔佐他。
不過他並不侷限於這份失敗的懊喪裡,他這些天都在邵世榮這裡,寫了幾幅字,看了幾本書,他還沒有流過淚,因為他不相信甄沛瑩會死——那天他抱著血泊中的甄沛瑩,甄沛瑩意識尚存,只是定定地看他,好像要記住他這張臉似的,她說了最後一句:“裴鴻衍,我要解脫了。”
然後救護車呼嘯而至,卻把裴鴻衍推到一邊,他再去醫院找,卻沒有甄沛瑩登記住院的記錄。
甄沛瑩是消失了,不是死了。
甄沛瑩說她解脫了,她說得輕鬆,裴鴻衍第一個不同意,他在甄沛瑩高二那年引誘了她,讓她和自己一起跳下了不復的淵藪,甄沛瑩要走,一身輕鬆的走,裴鴻衍絕對不同意,他有帳要同甄沛瑩清算:把槍對著他、投奔裴本懷背叛他、從他身邊逃走、又這樣說著“解脫了”的話撒手離去,這些都是甄沛瑩欠下的債務,裴鴻衍等著用一生的時間和這個屬於他的小女孩好好清算。
裴鴻衍對裴本懷說:“甄沛瑩,她還好嗎?”
裴本懷低垂眉目,眼觀鼻鼻觀心,“她死了,大哥節哀吧。”
裴鴻衍搖了搖頭,顯然不相信:“裴本懷,我沒有再要的了。”
裴本懷道:“大哥,你這是何必,她跟著你總是受苦,我也是做哥哥的,我不忍心把她向火坑裡推。”
裴鴻衍說:“你不明白。”
裴本懷道:“是大哥執迷不悟了。”
裴鴻衍再要開口,裴本懷已是站了起來。窗外突然有兩聲急促的汽車鳴笛,邵世榮和裴鴻衍望去,一輛軍用的吉普軋著邵世榮花園裡精心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