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隨得令,朝知府衙門飛跑,彼此相隔不遠,也就裡許。

管營又對展平說:“你又是何人,非要插手這殺頭的罪過,即使那真是蔡衙內,你以為就能脫身嗎?趁著還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你放了他,博個從輕發落不好嗎?”

“大人說的好有道理,可是我幹啥來了?就是奔著你那從輕發落來的嗎?”

一陣沉重的兵甲之聲由遠而近,上千名全副武裝的兵丁向這邊趕來,如同滾滾的烏雲壓境,很快就把牢城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一名領頭的將官披甲騎馬,耀武揚威地馳騁在前面:

“劉管營,你這動靜可挺大啊,人犯都在哪裡?”

“耿都監來的正好,人犯一個都沒有跑,都堵在牢城裡,卻是有這麼個棘手問題,眼前這位,抓了個人質說是蔡衙內,讓我投鼠忌器啊!”

耿都監瞥了一眼展平:“螳螂擋車,無足為懼!”馬鞍上摘下一杆長槍,逼住展平。

展平身子不動,看著槍尖喊道:“老薛看仔細了,這人要是傷我,你只管把蔡衙內的腦袋削下來,咱跟他同歸於盡了!”

薛永響亮應了一聲,抓緊手中刀子,把衙內的脖子又按了按,好像要找個好動刀的地方。

“大人,你拿的是燒火棍嗎,扎我這螳螂呀!”展平挑釁道。

“亡命徒!當本官不敢嗎?”耿都監瞟了一眼馬車,見捉著衙內的大漢惡狠狠地舉著刀子,這槍便扎也不是收也不是。

正僵持間,又有一陣騷動從外面傳進來,只見一個婦人正往這邊跑,前面更快的是幾個知府衙門的差人,口裡喊著:“夫人來了,快讓開路!”

管營不敢怠慢,呼喝著讓人閃開,自己也小跑著迎上去。

蔡夫人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做為江州第一夫人,平時雍容華貴,那曾這樣奔跑過,她的侍女在後面緊緊追趕,再往後還有很多官府的公職人員,都追不過這蔡夫人。

今早,衙內府的家丁見衙內和阿福一夜未歸,怕大人責罰,便去稟報了夫人,蔡夫人打發人去幾個和衙內交好的公子家裡詢問也沒有得到訊息,一急就找上知府衙門,讓蔡九給找兒子。

蔡九知道兒子紈絝,也沒太當回事,讓夫人不要聲張,萬一兒子被狐朋狗友拉去青樓鬼混,這一找豈不是傳揚開了。

也就在這時,管營的親隨來報,有個綁匪抓了人質在牢城門口,聲稱是蔡衙內,小刀子已經架在脖子上了。

蔡九黑著臉擺著官威說道:“告訴劉管營,不要被歹人脅迫,不要放跑任何犯人!”

“當你的官去吧,你不要兒子我還要!”蔡夫人像發瘋的雌虎一般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