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快點放出牛善人,淮陰風調雨又順,放了牛天通,知府老爺是包公,放了牛天通,一年四季都輕鬆!都——輕——松!”

算命先生唸的抑揚頓挫,就差一副竹板在手。洪啟超聽完有點迷糊:“倒是怪好聽的,可你這麼多詞兒,弟兄們能記住嗎,到時不給喊亂嘍?”

“好辦,我喊一句,大夥兒跟著念一句,就是我這嗓門不大,再叫兩個嗓門大的跟在我身邊,死命地喊,大夥就都聽到了。”

算命先生留了個心眼,嗓門大的力氣就大,和這麼兩個做成一堆兒,萬一官府翻臉了要打人,也有個照應。

洪啟超不知道他打的是這個主意,當即同意了。

隊伍行走之中,又加入了許多看熱鬧的人,最後到了府衙門前時,已是差不多三百人,各條街道聞訊趕來圍觀的還在絡繹不絕。

當算命先生振臂高呼“牛員外是大善人”帶動群體隨之也響亮地高呼時,看熱鬧的人群裡,有一個人轉過身,與各處彙集的人流逆路而行,離口號聲越來越遠。

......

展平、梁紅玉、沈三兒,都已兩天沒吃飯,飢火難耐。

這地下作坊裡貯了一大陶罐的水,是唯一能灌個水飽解決飢餓的東西,飯以前是有林盾給送來,或者張管家放到直梯上再由林盾取來,自從展平和梁紅玉下來後,就沒有人再來過。

唯一沒說餓的是凌振,醒來就灌酒,讓自己再沉睡過去。展平試圖和他說話也等不到間隙,兩天只說了一句話:“有道難行不如睡,有口難言不如醉。”

那天展平爬上直梯尋找機關,倒是在梯子邊尋見了一個凸起的石球,上面光滑異常,像是常被人摩挲的,很像是機關的樣子。

但無論是按,是扳,還是扭,頭上的洞口都沒有反應。

展平爬到最頂,探索洞口的位置,摸著觸手冰涼像是鐵板,但絲毫不能撼動。

外面隱約地傳來說話的聲音,展平凝神細聽也聽不清楚,他不確定若是大聲喊叫外面的人能不能聽到,但也不敢嘗試,這時能留在外面又沒有開啟洞口的人,多半是宋兵。

而他和梁紅玉,正是宋兵抓捕的物件。

展平重新下來,說沒有發現,三人又回到作坊,不管怎麼說,這邊還寬闊些。

展平留神著沈三兒,怕他去入口大喊大叫,這人是最不怕宋兵的,現在被宋兵發現是最好的逃命機會。

當然還有凌振,本就是宋兵的一員,他如果知道外面都是袍澤,不知會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