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能不回家就不回家,有時候過年過節連個電話都懶得跟父母講,他總覺得自己還小,總覺得父母還年輕,屬於他的,和屬於他們的時光還很多,可以源遠流長。

可是,他錯了,他的父親封建邦用慘烈的事實,敦促他必須要立竿見影的成長和成熟起來。不管他適應或者不適應,也不管有多麼刺手,他都得接過這帶刺的接力棒。

封佑宸很清楚,現在在他的面前就有一頭狼,其實,狼的兇惡殘暴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嗜血無情,一顆冰冷殘酷的心更狠過那利爪和獠牙不是嗎?看看這頭狼竟然為了操控甚至霸佔他父親身後的產業,不惜以自己的親生女兒為餌了,就知道了。

他不能說金耀威是錯的,畢竟在商場上敗下陣來的是自己慈悲謙和的父親,而這頭狼卻時時刻刻都勝券在握的樣子。

他封佑宸從小就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或者,他的心性和他父親封建邦差不多,但是,這會兒他情願逼著自己做個像金耀威一樣的野心家,以贏回父親輸掉的家業和尊嚴,告慰父親的在天之靈。

金耀威下意識地瞄了一眼這個年輕人,或許還將成為他女婿的年輕人,其實,同為男人,他打心眼兒裡看不起這樣的文藝小生。在他金耀威的眼裡,男人,不管在什麼階段,都應該是鷹,是豹,是虎,是狼,都說“三歲看大,七歲看老”,是不是塊中用的材料何須掂量,一打眼就清楚了。

“哈哈哈,既然這樣,咱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金耀威笑得很明朗,心上卻不是滋味,和自己心愛的女人成為兒女親家,無奈大於歡喜,顯而易見的事情。

陳莎莉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兒子,這會兒,她自然是無話可說了。

她站起來,彎腰端起茶几上的咖啡杯,向金耀威面前一推,“那麼,親家公,我以咖啡代酒先敬你。”

金耀威便端起自己的杯子,在陳莎莉的杯子上輕輕一碰,“好,就為了宏宇能順利擺脫困境,更為了兩個孩子能永結同心吧!”

陳莎莉拿著杯子的手,有些遲疑,有些艱難,她覺得自己是一個極不負責的母親,為了自己的安樂晚年竟要出賣兒子的終身幸福了。

現在,她的丈夫現在還沒來得及入土為安,他若在天有靈知道為了他身後丟下的這個爛攤子,以兒子的婚姻為代價的話,他是絕不會答應的。

可是,她在乎她亡夫心願的同時,她也要在乎她兒子未來,宏宇集團的未來,那麼多宏宇員工的生計!喝了那杯苦咖啡,她的心也是苦的,但是她篤定有苦盡甘來的一天。

金耀威為陳莎莉的遲疑和不忍而深為得意,只要她為難他就高興,這個世界就是這樣,遲早會還的。

魏伊諾當天下午就接到了總裁辦的通知,第二天一早就跟董事長飛上海。

她想弄清楚去上海做什麼,去多久,她好看情況準備需要的行李,但是總裁辦的那幫人好像對她嫌棄得不行,讓他們和跟她多說一句話就跟要他們的命似的。

你懶得搭理我還不問了呢!魏伊諾倔強地努了努嘴,利落地掛了電話。她思來想去最後決定輕裝上陣,反正是回上海,缺吃少喝了就回家唄,不過剛剛網購的那件羽絨服要帶上,在深圳也沒多少機會穿。

第二天,魏伊諾上身穿紅白相間的針織衫,下身一件黑底圓點的的哈倫褲,身後揹著一個卡通圖案的帆布雙肩包,懷裡抱著一件大紅色的羽絨服,出現在金耀威的私人飛機登機口的時候,幾乎亮瞎了那一整片黑灰世界的眼。

金耀威皺了皺眉,他真心覺得在陳莎莉母子面前丟臉了,在他手底下隨便拎出一個文員都比她得體大方,昨天也就是一個偶然碰面讓他記住了這丫頭,又一個很隨意地決意任用她做了特助去看守他女兒了。

他真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