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國笑嘻嘻:“我不怕,別看你一付似模似樣的淑女模樣,其實你那火爆性子根本就是顆地雷,只有我這顆天雷才降得住你。別的男孩子受不了你的。”

蘇一又是一頓粉拳猛擂,不過,一下更比一下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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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完年沒多久,就是學生們紛紛訂票回學校的時候了。蘇一計劃坐火車去成都,鍾國也要去成都轉乘往北京的火車。已經關係這麼友好了,蘇一決定和鍾國一起走,路上也有個照應。

春節期間的火車座票特別難買,連站票都成了搶手貨,供不應求。想想要在擠得像沙丁魚罐頭般的火車上站幾個小時,鍾國便建議坐長途汽車,起碼每個人都有座位。蘇一面有難色:“可是我暈車,長途汽車要坐六個小時,我會吐死掉的。”

那時候成南高速公路還沒有開通,從南充到成都車程漫長難捱。到2002年年底成南高速公路正式執行後,汽車路程銳減為兩個半小時就夠了,大大地造福了像蘇一那樣嫌火車擠又嫌汽車暈的人。

既然蘇一暈汽車,鍾國就義不容辭地陪她去擠火車。

什麼是人山人海?只要去過春節前後的火車站就知道了。什麼是摩肩接踵?只要乘過春節客運高峰期的火車就明白了。鍾國和蘇一根本擠不上車,是被送站的父母從車窗塞進去的,在人滿為患的車廂裡勉強尋到立足之地。

列車一站一站停,還一直陸續有旅客擠上車。人擠人擠得整個車廂都幾乎沒有空隙。蘇一身前站著鍾國,身後本來是一個胖胖的中年女人。但是後來這個女人下車了。一個又黑又壯的男人擠過來站定。他的前胸貼著她的後背,讓她十分不自在。可是沒辦法,車上就是這種狀況。每一個人都在和別人“肌膚相親”。

漸漸地,蘇一心中的不自在愈來愈多。因為那個男人似乎有些不對。車廂中再怎麼擠,也總是會有列車員推著食品車見縫插針地過,或是有人朝著廁所方向擠去。這時就需要大家都更加努力地擠在一起讓出過車過人的通道。而每每只要這樣一擠,那個黑壯男人就會把全身都貼到她身上來,並且是很緊很緊地貼上來,

又一次食品車經過時,黑壯男人不僅僅是全力以俯地貼住蘇一的身體,而且他的下身還在她身上摩擦了兩下。縱然隔著冬日厚實的衣物,蘇一也感覺到了他身體上有個硬硬的東西在硌她。

蘇一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畢竟她還是沒有性經歷的純潔少女。雖然初中時讀過的那本小說讓她懂得了何謂男女性事,但理論歸理論,她對男人的身體構造並沒有切實瞭解。那一刻,她根本沒弄明白那個男人身上硌著她的是什麼。卻本能地覺得不妥,下意識地朝鐘國靠近一點,以此避開身後緊貼過來的人。

鍾國有所察覺,低聲問:“怎麼了?”

蘇一沒有回答,只是扭頭看了身後那個黑壯男人一眼。鍾國順著她那一眼看去,陡然間似乎發現了什麼。猛地一把將蘇一拉到他身後,再朝著那個男人當胸一搡:“流氓——”

鍾國推開那個男人一瞬間,蘇一看到他在手忙腳亂地拉合下身的褲鏈。她愣住了,一時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鍾國已經怒不可遏地撲上去,揪住他的衣襟就是一拳猛砸下去,邊打邊怒不可遏地罵:“你太不要臉了!無恥!下流!”

鍾國的怒罵讓蘇一頓時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她被這個臭流氓非禮了。又羞又怒,也衝上去朝著那個男人就是一個巴掌:“臭流氓,混蛋……”

那個男人塊頭其實不小,看那體型也該有兩把子力氣,卻被天雷地雷組合的鐘國和蘇一聯手打得只有招架之力。車廂裡本來擠得滿滿當當的人,如水流般朝兩邊洩開,騰出地方讓一對兒女英雄收拾流氓犯。直到聞訊趕的乘警把三個當事人一起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