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他們一起談,對幾個精彩比賽點評得頭頭是道。咦,她不是說她不會看這次奧運會嗎?

許素傑雙手一攤:“沒辦法,在報社實習時被分去負責體育新聞這一塊。不關注奧運怎麼行啊!除非不想幹下去了。”

“對了,我都忘了問你在報社實習得怎麼樣?”

她滿臉春風:“還行。報社領導對我很滿意,等我畢業時會優先考慮接收我。”

“那豈不是提前鎖定了一個好單位,恭喜你。”蘇一替她高興之餘卻又想起來,“那你如果回南昌工作,豈不是要跟朱大哥分隔兩地?”

她輕描淡寫:“還不一定的事呢,到時候再看吧。”

新學期裡,蘇一繼續為龔家的小男生明明做家教。因為她之前為他輔導得很好,讓他順利地考上了一個理想的中學。而初中的課程相比小學多了好幾門,龔先生怕孩子一時消化不了那麼新知識,繼續請她這個家教鞏固加強一下孩子的學習。

蘇一很樂意留在龔家做家教,因為他們夫婦倆都很好,明明雖然有些淘氣,卻淘氣得不討厭,透著機靈勁十足。她挺喜歡他的,有時候看他淘氣的樣子,覺得他好像小時候的鐘國。

她對鍾國這樣說起這個小男孩時,他哈哈大笑:“我小時候是夠淘氣的,那時你很討厭我呀!怎麼現在看著這個淘氣的小男孩倒很喜歡呢?”

她也笑:“此一時彼一時嘛!”

一開始,每天晚上去龔家,蘇一照樣搭程實的便車。暑假從家裡回校,她又給他帶了牛肉乾。現在她帶吃的東西來學校都會多帶一份給他,而且帶的份量還格外足。因為老是坐他的便車,她不投桃報李一下心裡過意不去。

他接受時非常客氣地再三道謝。

“千萬別說謝謝,你要再跟我說謝謝,那我都不好意思再坐你的車了。”

蘇一滿臉笑吟吟,程實的眉頭卻不為人知地一蹙。嘴唇微微翕動,似是想說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幾天後的一個傍晚,蘇一如常去搭程實的便車時,他的車裡卻坐著一個臉蛋圓圓眼睛大大的女生,看見她,他帶幾分歉意地說:“不好意思,今天我有事不回家,你自己去吧。”

一怔之後,蘇一看著車裡那個圓臉大眼睛的女生馬上猜測到了幾分。抿著唇一笑,她壓低聲音對程實說:“談戀愛了是吧?恭喜你呀!你也是該找個女朋友了,不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嘛。好了,你忙去吧,我不打擾你了。”

看著蘇一輕盈離去的身影,程實的眼睛格外深黯。一言不發地上車,發動車輛駛出校園,賓士在成都車水馬龍的街頭。身旁的女生嘰嘰喳喳地跟他說話,如一隻枝頭上雀躍活潑的百靈鳥。他卻只是心不在焉地隨口應著或“嗯”或“是”的簡單回答。

百靈鳥般的女生很不高興:“程實,你的話好象比起在家時更少了,怎麼就越來越不愛說話了呢?”

這個問題,程實幹脆不予回答。

第二天,蘇一沒有再來搭程實的車。她給他發了簡訊:“以後我自己去龔家,不再麻煩你了,有時間就多陪陪女朋友吧。”

句子的最後,她用標點符號打了一張大大的笑臉。他看了很久很久,緩慢地困難地回了一個字:“好。”

這不正是他所期望的嗎?保持距離,不再跟她有太多接近。

***

大四開學不久的這段時間,蘇一的生活和大三差不多,同樣是天天晚上出去做家教,同樣是空閒時間就抱著棒針毛線織毛衣。她答應過鍾國了,毛褲毛襪毛手套一樣都不能少。現在的她編織手藝已經非常熟練了,坐下來安安靜靜地織上幾個夜晚,一寸寸毛茸茸的線在棒針間上下纏繞,一條毛褲就漸漸地在指下精緻成型。每天織,每天向鍾國報告:“現在已經快織完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