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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了,絕對不可能消失,那會到哪裡去了呢?
下意識地,她想起在都江堰時,她曾經用來打趣他的那句話:“小孩子年輕,饞嘴貓似的。”
當時只想到這“饞嘴貓”的定論很符合他的“饞”,現在細細一想,才記起這是《紅樓夢》賈母來替賈璉偷情開脫的話,後面緊跟著還有一句“哪裡保得住不這麼著”。
“小孩子年輕,饞嘴貓似的,哪裡保得住不這麼著”……炎熱的夏日裡,蘇一卻激靈靈地打了個寒戰。
鍾國在話筒那端沉默著,他真是有問題了,以前跟他通電話,哪有什麼沉默的時候,他總是神采飛揚地又說又笑。今昔對比,蘇一不能不難過:“你到底怎麼了?剛從都江堰回來時,你天天打電話對我說你是多麼多麼地想我,現在卻對著我連句話都不想說了嗎?你——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有了別的女人?”
問出最後一句話時,她有一種自己朝著刀鋒撲過去的感覺。
鍾國依然沉默無聲,他的沉默像深不可測的沼澤地,一寸寸地逐漸窒息她。她快要不能呼吸了,為他這般近乎預設的態度。縱然她事先已經有所預料了這最壞的可能,卻也還是抵擋不住真刀真槍逼人而來的事實真相。
而他沉默良久後,百上加斤地吐出了一個字:“是。”
那個字彷彿一枚子彈,冰冷無情地射入她的心臟,最最致命的一擊。
在蘇一的反覆追問下,鍾國終於承認他和學校另外一個女生也發生了親密關係。
“你知道。。。。。。我衝動的時候。。。。。。是會。。。。。。很衝動很衝動的,對不起,我。。。。。。沒能。。。。。。剋制住自己。”
蘇一氣得快瘋了:“你。。。。。。你以前都可以剋制自己,為什麼現在不可以了?”
他無比艱難地擠出聲音:“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真的沒有辦法。對不起。”
不由自主地,蘇一想起許素傑的話,“男人這方面比起女人來說更容易‘犯饞’”。以前她堅持不讓鍾國越雷池一步時,他反而還可以把持得住。可是都江堰一行,讓他有如破了色戒的和尚,嘗試過兩性間的美妙滋味後,再守不住清規戒律了。好比吃過鮮魚的饞貓控制不住地要偷腥。
“你。。。。。。難怪有人說過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鍾國,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
他悶聲不響讓她罵,罵了半天后她突然想起來問:“那個女生是不是葉珂?”
“蘇一,她是誰不重要。是我背叛了你,跟她沒有關係,你要罵就罵我好了。”
他竟這麼維護她,蘇一更加氣憤傷心,卻又不由自主想要知道:“那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生的關係?”
鍾國遲疑了很久,似乎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她堅持要他回答,最後他終於說了:“是。。。。。。告別球賽的那個晚上。”
什麼?蘇一眼睛頓時就瞪圓了。馬上就想起那晚她打他手機時,第一遍沒人接,第二遍就關了機。他次日解釋是喝醉了沒聽見,手機又因為沒電自動關機了。現在看來,其實他是不想接並關了機,因為當時他正和另外一個女生在一起。。。。。。
不只是氣得渾身發顫,她連聲音都顫不成聲:“鍾國。。。。。。你好哇。。。。。。”
他聲音低低:“對不起。”
用盡全身力氣,她對著話筒嘶吼:“對不起有用的話要警察干嗎?鍾國——你居然這樣騙我?我還真以為你喝醉了,好幾天都為你的酒精過敏症擔著一顆心。到底來,卻只是被你騙得團團轉。”
然後,她用力把手機扔出去了。一直以來被她無比愛惜的手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暴力對待,砸向牆壁後再跌回地面,摔得四分五裂。她一顆心也如同摔裂了一般疼痛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