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

“你閉嘴!除非你想要我用唇讓你安靜一點。”他低聲地在她耳邊威脅。

皓月聽出他聲音中的憤怒,一抬頭,卻發現他臉上的線條僵硬。他以往的溫和全不見了蹤影,好像不知道為了什麼事而大大地生氣著。

她實在有些不明白,從樓上摔下來的人是她,她都沒有這麼生氣了,他是在那兒氣個什麼勁?

當醫生將皓月全身的傷口用消毒藥水一一消毒,並一再地保證皓月只除了皮肉傷外一切都安好後,羅亦焱才同意讓她離開醫院。

—路上,羅亦焱難得不向四周開車的美女調笑,但,也不像平常一樣地會說些話來逗她,整個車子上,除了引擎和風呼呼吹過的聲音外,就是一片靜寂。

突然,羅亦焱方向盤一打,再一猛力剎車,讓車子瞬間由時速一百一十到完全靜止,嚇得皓月張開了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心中很懷疑他剛剛好心地幫她繫上安全帶,是不是就是為了要這樣子嚇她!

“這種事發生多久了?”

他抬起頭看著她,握著方向盤的指關節,因為太過用力而發白著。

“什麼事發生了多久?”她裝傻地說。

從小、,她就不喜歡把自己的問題拿出來和別人討論,現在,她當然也沒有這個習慣把她的事拿出來講。

“你別逞強了好不好?害怕就說出來,沒有人會因為這個樣子而笑你的。”他像是發洩怒氣似的,狠狠捶了方向盤一拳。

“誰說我害怕了?”皓月口氣不穩地說。她一點也不想承認她很害怕,尤其是在他的面前。

“你都嚇得手不停地抖了,還有什麼好逞強的?”

他—把拉起她的手,不顧她的抗議,一個用力,就把她拉進他的懷中,像是懲罰般,低下頭便狠狠地吻住了她。

皓月知道不能放任自己沉溺在他的懷抱中,但是,她一點辦法也沒有,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是真的在害怕。

這一點也不能怪她,她一個女子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異鄉,一再地遇到這樣的事情,卻又沒有一個人可以依靠,教她怎麼能不心慌?

她知道他的懷抱不是一個可以久棧的地方,但是,只要一會兒,就這麼一會兒,讓她好好地依附在其中,暫時可以不去想那些風風雨雨,好嗎?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不想要這樣子的,這些年來,我一個人也過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讓我想到這些?”

她像是心有不甘地握起拳頭捶著他,臉上的淚不知道什麼時候,竟像是決堤般地湧出,這或許是因為她最近真的承受了太大的壓力。

“我是害怕!我真的很怕,那些莫名其妙掉下來的東西,那些橫衝直撞的車子,我心想會不會下一秒鐘就再也回不了家?連我姐姐和小妹的臉也看不到了?你教我怎麼能不怕?”

羅亦焱用力地擁著她不停聳動的肩頭,一想到這肩頭必須扛下的擔心和害怕,一股不知名的翻騰,就這樣在他心底蔓延開來。

以往他對女人總是呵護備至,但卻從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感到這樣的心疼。她到底是對他下了什麼樣的魔法?

對女人,他一向願意保護她們,只要她們向他尋求援手,他從不曾拒絕。但,如果女人不需要他的存在,他也可以瀟灑地來去,反正天下多的是女人,合則聚、不合則散,又有什麼好強求的呢?

可是,這是第一次,他知道這個女人並不想要他的保護,但,他卻沒有辦法不去管她,更甚者,他竟然希望自己能為她一肩擋去這風雨……

他是真的著了這個女人的道嗎?

“你可以說呀,何苦把這些事都藏在心底呢?”

“我能向誰說?我已經習慣自己一個人了。”

從小父母雙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