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盧老被凌遲處死,盧道峰也被斬首了?”

聽到盧綰父子慘死的事情時,盧有才停下動作,氣喘吁吁地盯著盧俊:“他們可是范陽盧氏在京都朝堂和商界的代表,朝廷怎麼敢殺他們?”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盧俊忍著身上的疼痛,湊到盧有才身旁,一邊為其撫順後背,一邊咒罵:“如果盧綰父子奉公守法,那自然沒人敢動他們,可他們父子……”

盧俊又將盧綰父子勾結雲中鶴,殘害幾百無辜少女的事情講述一遍。

“怎麼會這樣?”

儘管盧有才對盧家忠心耿耿,可聽到盧綰的罪行後依舊難以接受,臉色鐵青地盯著正在幫他捶腿的盧俊:“盧老怎麼會是那種人,你這逆子該不會是騙我的吧?”

“人證物證齊全,連盧綰父子都認罪了,不然聖上也不可能將他們處死。”

盧俊一本正經地回應:“當初盧綰父子將孩兒拒之門外時,我就知道他們不是好東西。”

“這兩天有不少之前與盧綰父子關係密切的官員和商人被朝廷處置,還好我早早就棄暗投明了,否則這次一定會被他們連累。”

盧有才動了動嘴唇,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沉默下來。

作為世家成員,盧有才也同樣自詡高人一等並不在意普通百姓的死活。

可他依舊無法接受盧綰以那樣的手段殘害了幾百無辜少女,禽獸不如啊!

“對了!”

趁著盧有才三觀動盪時,盧俊突然誇張地喊道:“這次盧綰父子的罪行能夠被公諸於眾,父親當居首功,我也因此獲得了聖上的嘉獎。”

“啊?這與我們父子有什麼關係?”

盧有才茫然地看著盧俊,他一直被關在牢房裡連外面發生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就當居首功了?

“父親和我說過,你有一次去尚書府面見盧綰時,在等待期間,聽到盧綰臥室中傳出過女子的慘叫聲。”

盧俊眯著眼睛,一本正經道:“還說盧綰出來見你時滿臉潮紅,狀態可疑。”

“我將此事告知了小公爺和太子殿下,等他們發現很多離奇少女失蹤案時才聯想到盧綰的身上。”

“之後,經過一番調查和佈局,他們竟然真的發現了盧綰父子的罪行,這才有瞭如今盧綰父子伏法的事情。”

“我們父子在這件事中可是妥妥的大功臣。”

“我和你說過這樣的事情?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盧有才驚疑得瞪大眼睛,如果盧俊說的是真的,那盧綰父子就成了被他害死的啊。

“當然說過,不信你回去問母親,她可以作證。”

盧俊堅定地點頭,擺手道:“可能是時間太久,你忘記了,但我卻記得很清楚。”

“反正聖上已經嘉獎我們,所有人都知道盧綰父子是被我們揭發檢舉才伏法的。”

“你是說,如今天下人都認為盧綰父子是因為我們的檢舉揭發才伏法被誅的?”

盧有才瞬間臉色蒼白,聲音顫抖地質問。

“不是認為,這就是事實。”

盧俊滿臉驕傲地回應:“這本來就是我們父子的功勞。”

“完了,徹底完了!”

盧有才失魂落魄跌坐在地上,以他的見識自然知道盧家絕對會把他當做是叛徒,他的自我犧牲也將沒有任何價值。

“人才啊!”

站在牢房外的王寧和項驍驚疑地對視一眼,他們都沒想到盧俊會以這樣的方式將檢舉揭發盧綰父子的事情扣在盧有才的頭上,這可比直接商量更有效率。

“父親,出了盧綰這麼一個禽獸,又薄情寡義的盧家根本不值得你繼續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