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甲寒著一張臉,應邀不輕不重地給了他兩巴掌。

杜佑山順勢抓住他手捂在自己臉上,“怎麼不戴戒指呢?”

“我一個小保安,戴那麼貴的戒指像什麼話?”

“日子不好過就賣掉吧,還能賣萬把塊呢。”

“等我窮到沒米下鍋時再說吧。”

杜佑山笑了,低頭在他的手背上啄了一口。

大年三十,柏為嶼抱著小泰惜從泰國回到越南,到家門口時,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段殺大年二八就來了,蹲了兩天兩夜,果然等到了他的兔子。半年沒見,他失神地看著面前的人發愣,打了滿肚子草稿的見面詞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柏為嶼瞪著他,憋了半天,蹦出仨字:“去你媽!”

大年初一,楊小空在白左寒的媽媽家吃上了餃子,這位文藝兵出身的奶奶手藝不怎樣,餃子皮厚如包子,餃子餡平淡無味,她熱情地給楊小空盛了一大碗,招呼道:“小楊,吃啊,別客氣!我包餃子可是在軍區拿過獎的,好吃極了,是不是啊?”

白左寒的首長老爹板著臉道:“明年的國家經濟呈上升趨勢,我縱觀國際形勢……”

白左寒的姐夫給樓下小賣鋪打電話:“能不能送一箱啤酒上來?啊?什麼,大年初一不送貨?怎麼能這樣……”

白左寒的姐姐給楊小空夾菜:“小楊啊,聽說你們家是開藥鋪的,你說燕窩這玩意兒吃了能養顏嗎?”

白左寒那公主架勢的小外甥女閨名孟裡螢華,小學三年級,面板白皙眉目清朗,長得像極了白左寒,由於從小學唱京劇,說話習慣性地拿聲捏調,她掐著蘭花指勺了一口紅菇雞湯,優雅地吹吹氣,小抿一口,嬌聲嬌氣地說:“楊叔叔,我舅舅就愛裝腔作勢,你多擔待著點兒,別和他一般計較。”

大年初二深夜,楊小空接到陳誠實打來的電話,對方一陣嚷嚷:“阿咩!我吃夜宵時看到你和白教授在路邊攤吃羊肉串!”

“……”楊小空扶額:“哦,怎樣?”

“什麼怎樣?大過年的你不滾回羊圈去,纏著我導師幹什麼?還帶我導師那個天仙下凡的人兒去吃骯髒的零食?什麼風氣?什麼行徑?”

楊小空:“……”

白左寒湊過來:“這麼遲了,誰的電話?”

楊小空把手機的揚聲器開啟。

陳誠實破口大罵:“死綿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你還不是想巴結我導師,讓他給你改創作稿?你這小事你師兄我可以代勞了,以後不許再糾纏他!難怪我說他這半年怎麼沒有和情夫約會,都怪你這死綿羊從中作梗!害我都看不到他的□了……”

白左寒驚了一跳,趕緊一瞅楊小空,見他臉色陰沉眼神冷淡,不由一陣心悸。

陳誠實還在罵罵咧咧:“那個黑炭和我導師多配啊,黑白配!你這死綿羊擠進去當個大電燈泡,害的人家鴛鴦都沒法一起過年!你說說你,身為學生連這點自覺性都沒有,你不覺得臉紅我都替你害羞……”

白左寒容不得他說下去,插嘴罵道:“滾犢子!明年的課件全由你做,明年的課全由你代!否則你別想畢業!”

陳誠實:“……”

白左寒氣急敗壞地摔了手機,惴惴不安地觀察著楊小空的臉色,陪著笑親了他兩下:“麵糰,你別生氣……”

陳誠實捏著手機犯痴呆很久很久,呆滯地轉過頭,對飼主說:“我怎麼覺得剛才那個聲音是我導師。”

他家飼主毫無感情地說:“哦。”

“現在幾點了?”

“十二點零五分三十七秒。”

“這麼遲,人一般在什麼地方?”

他家飼主合上報紙,躺下時順手關了床頭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