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衣服,打算抽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卻聽杜佑山問身邊的員工:“武甲呢?”

死一般的沉默,眾人面面相覷。

一個杜氏的員工拉大嗓門喝道:“有誰看到武先生?”

還是沒有人應,沉寂的廢墟場地內靜得反常。

杜佑山的心臟驀地停跳半拍,眼前一黑,扶了身邊的人一把才站穩,重複問道:“誰有看到武甲?”

洪安東暴喝道:“都啞了?”

有工人嚷道:“我在下面看到過他!”

此言一出,不少工人點頭附和道:“對,在下面。”“上面也有看到過……”“我是他拖出來的,出來後他就又下去了……”

條子龍揪住最後爬出來的那個挖掘隊隊員:“你不是說下面沒人了嗎?”

那人哭喪著臉:“確實沒人了啊!一層作業區我確認了一遍,還吼了好幾聲,沒人我才出來的。”

一個身上帶著血漬的工人怯怯地說:“我們幾個是武先生從二層拖出來的,他可能還在二層……”

條子龍用槍托哐地砸在他後腦勺上:“別人都往上跑,你們不要命了往下跑?躲貓貓啊?腦有病!”

那工人抱著腦袋申辯:“爆炸後所有人都擠在一層踩來踩去,還有人說沒幾句話就打起來!反正也出不去,我們一夥就商量著躲到下面一層更安全……”

這邊話還沒說完,那邊傳來一陣驚呼,杜佑山甩下一干人等,頭也不回地跑向廢墟,洪安東抓了他一把,沒抓住,驚出一身冷汗:“喂!姓杜的,回來!”

杜佑山充耳不聞,繞著被掩埋的救生口轉了一圈,找到一道黑洞洞的縫隙,毫不猶豫地往下爬。

“你個死衰星!”洪安東撒丫子追過去破口大罵:“你他媽給我回來!”

話音剛落,地面劇烈地震動,一剎那時間那道裂縫又裂出數百米,剩下的半截樓房全部垮塌,洪安東迎面捱了一快飛濺的磚渣,立時頭破血流。

天下的員工齊齊撲上去按住他:“洪總,你小心啊!”

逃生口這回被堵得嚴嚴實實,連個縫也見不著,杜佑山那倒黴鬼凶多吉少了!洪安東灰頭土臉地爬起來,抹一把腦門上的血,氣急敗壞:“給我調挖掘機過來,杜佑山,你他孃的欠了老子一大斗錢還敢跑去死!”

到了夜間,魏南河總算探聽到了一絲半點訊息,但也僅僅得知事情的起因是藏出口的那間店面倒塌,至於鐵板維護內目前的狀況,一概不知。他和白左寒通了個電話,兩個人一律地各懷心事,樂正七窩在他的臂彎下,抱著他的腰搖了搖:“睡覺吧!”

魏南河敷衍道:“你先睡。”

樂正七從被窩裡探出上半身摟著魏南河,撒嬌催道:“魏叔叔,睡覺吧,別管杜佑山了。”

魏南河沒心思理他,低頭翻電話號碼想打給別人再問問。

樂正七惱羞成怒,搶過他的手機摔下床:“老子讓你睡覺!聽到沒有?”

魏南河急火攻心:“你發什麼神經?我朋友快坐牢了,我哪睡的著?”

“哈哈!”樂正七冷笑兩聲,“他什麼時候成了你朋友?”

“你小孩子懂個屁!”魏南河爬下床去撿手機。

樂正七在他背後踹了一腳,把他踹了個大跟斗,然後只穿著單薄的綿衫扭頭就往門外跑。魏南河氣呆了:“你你,造反啊?樂正七!你要去哪?回來,外面冷——”

還沒等魏南河跑出去追,樂正七就回來了,手裡拎著一鐵衣架,面不改色地往魏南河面前一遞:“你不是想知道杜佑山遇到什麼麻煩了嗎?別到處打探了,我告訴你!我一包炸藥炸塌了地道出口,他麻煩大了去了。”

魏南河啞了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你……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