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腿揉了揉,問:“泰然是不是很久沒有走路了?”

柏泰然一指自己膝蓋上掉了痂後粉嫩的新肉,說:“是啊,上次爸爸逼我走路,摔倒了,後來他就沒有讓我走路啦。”

“上次是什麼時候呢?”

柏泰然認真想了想,說:“上個月?嗯,不對,上上個月!”

段和直皺眉頭:“泰然,你不走路,長大爸爸可抱不動的呀。”

柏泰然沒有考慮過長大的事,也沒有智商去考慮,她盯著茶几上的水果說:“段二伯,我要吃荔枝。”

段和探身拿了一枚荔枝,略一躊躇,沒敢給她,而是到洗手間洗了個手,再回來坐在沙發上剝掉荔枝皮,摳掉核,再將荔枝肉撕成一小塊一小塊地餵給她。邱正夏玩完一局遊戲,蹦蹦跳跳跑過來,小鳥一樣張大嘴:“啊——”

段和沒理他,喂著泰然問他:“你乾爹呢?”

“出去給否們買您食啦。”邱正夏追著段和的手:“啊——”

“他怎麼把兩個小孩子丟在家裡?胡鬧!”段和把荔枝肉塞進泰然嘴裡。

“否一個人都可以在家的呀!”邱正夏不依不饒地:“啊——”

“你一個人是可以,可是……”段和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邱正夏一口荔枝肉也沒吃到,搖撼他的手臂急道:“和哥哥喂否喂否,啊——”

段和拿荔枝整個兒塞他嘴裡:“你湊什麼熱鬧呢?”

邱正夏含著荔枝在嘴裡一攪和,先吧唧吐出皮,再咕唧吐出核,精確地將肉囫圇吞進肚子裡,隨即悲哀地說:“和哥哥有泰然就不年惜否介朵嬌花了~”

沒人理他,段和轉向泰然問:“對了,是誰送你來的?”

“咩咩叔。”

邱正夏走到段和麵前,撩下小背心,露出白胖的肩膀:“和哥哥有泰然就不年惜否介朵嬌花了~~”

段和擦擦手,抱著泰然轉身背對著他,又問:“泰然什麼時候來的啊?”

泰然吮吮下唇上的汁水:“下午。”

邱正夏又繞過來,咬著小手絹,眼淚汪汪:“和哥哥有泰然就不年惜否介朵嬌花了~~~”

段和抱著泰然走到洗手間,用溼毛巾給她擦擦嘴巴,“那你爸爸呢?”

“爸爸去開同學會了。”

邱正夏跟到段和麵前,一倒,打滾蹬腿地嚎啕:“和哥哥有泰然就不年惜否介朵嬌花了——”

段和直接跨過他坐回沙發上,“泰然啊,你爸爸帶你去看過段伯伯了吧?”

泰然不假思索地說:“沒有呀。”

“什麼?”段和刷地挺直了腰背:“楊叔叔不是送你們去醫院看段伯伯了嗎?”

“沒呀,直接過來的。”

段和冷汗淋漓:完蛋,我哥會宰了我!

邱正夏一路滾過來,由於滾動得太投入,一頭撞在茶几腳上,這回是聲淚俱下:“和哥哥,嗚嗚,有泰然就不年惜,嗚嗚好痛……否介朵嬌花了……”

段和心疼壞了,忙把他抱起來,對著他的腦門吹了吹又揉了揉:“哎呦餵我的祖宗!你消停半分鐘會死嗎?”

開館

段和深諳柏為嶼的命門,一句“泰然哭著要爸爸”,就毫無懸念地把柏為嶼從夜總會的多功能娛樂包廂裡拽了出來。柏為嶼一晚吃喝玩樂,殺遍全場,此時賭博正賭到興頭上,接到電話忙撒下紙牌,灰溜溜地告別一群狐朋狗友,臨走前勒令楊師弟留下代他喝個不醉不歸。

段和到夜總會樓下,接上他二話不說往醫院的方向開。

柏為嶼連喝了兩口礦泉水,嗅嗅身上的酒味,唉聲嘆氣地說:“一身臭酒味,小妞又要罵我了……唉,這是去哪?”

“去醫院唄。”段和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