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只一雙眼睛滴溜溜亂轉,瞧著有些油氣。

薛翎敷衍應了聲,那人便作揖:“小可張吉,見過楚大姑娘,楚大姑娘果然如傳聞一般巾幗不讓鬚眉,讓小可好生敬仰!”

楚若顏一怔。

張吉?

這不是夢裡那個娶了表姐的七品小吏嗎?

薛翎皺了下眉頭,將人喚到一邊:“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跟你說過今日家中要辦大事嗎?”

張吉忙道:“薛妹妹別擔心,小可也是受老師所邀,拿了請帖入府的,多日不見妹妹,實在想煞你了……”

薛翎一陣反胃,三兩句話把他打發走了,見楚若顏的目光望來,才道:“張吉,我最近在相看的,他是我爹的門生,我爹也不知怎麼想的,非說他日後有大作為,一個七品的小吏,連官兒也不是,我都看不出他哪裡有日後。”

吏與官,那可是天差地別。

一個小吏最多也就只能做到七品的位置,一眼就到頭了,薛貴為何這麼看重他?

楚若顏邊琢磨邊安慰她:“表姐也不用太過憂心,都說門當戶對,這人與你何止差了一個門戶,你若實在不願,後面和姑母說說,她會幫你推掉的……”

“哎,也只能如此了,你都不知道這人跟狗皮膏藥似的,我到哪兒他到哪兒,偏偏看在爹爹面上還不能收拾他,改明兒你借我幾個人,找個麻袋把他套上打一頓就老實了!”

姐妹倆敘了會兒話就來到正廳。

楚靜已佈置妥當,正和一宮人說著什麼,見她們過來道:“翎兒,若顏,你們快過來見過玉茹姑姑,這是貴妃娘娘身邊最得力的女使。”

薛貴的妹妹薛貴妃年少入宮,這玉茹姑姑一直跟在她身邊。

此刻矜持地斂衽,二女忙還禮,薛翎問道:“姑母今天沒來嗎?”

玉茹姑姑饒有深意地看了眼楚若顏,才道:“太后娘娘身體抱恙,貴妃在身邊伺候,不便出宮。”

這太后身體抱恙當然是因為平靖侯的事。

楚若顏只當沒聽見。

薛翎頗遺憾道:“都好久沒進宮見姑母了,還以為這次能見一見呢。”

玉茹姑姑道:“大姑娘不必掛懷,貴妃娘娘人雖沒來,卻叫奴婢備了厚禮,她說只要今兒個一切順當,還會替夫人求個誥命呢。”

薛翎大喜,楚靜卻道了謝後連忙走開。

楚若顏瞧出她神色不對:“姑母,您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楚靜扶著後腰嘆氣:“也不知怎麼,這幾日總覺得乏力,月事也推了好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