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柱香就把孟揚叫進去。

據晏家下人說,那是他們頭次看見孟侍衛被罰,站了一天馬步還不夠,聽說還將那詠什麼記的話本子抄默十遍,苦得他寒冬臘月跑去沖涼水,次日還染了風寒……

這些都是後話了,而當時的楚若顏上了薛翎的馬車,行出二里地,薛翎才小心問道:“表妹,你跟安寧侯……你們……”

“表姐別誤會,我們只是路上恰巧遇見,他順道捎我一程。”楚若顏臉不紅心不跳地撒了謊,轉移話題,“對了,你方才好像是要去找我的?是出什麼事了嗎?”

薛翎驚醒過來猛拍額頭:“對,是我娘!她最近不知怎麼,吃不下東西,身子也乏得厲害,整日整日的昏睡,還說胸口痠痛得很!”

“什麼?那請過大夫了嗎?”

“請過了!可那回春堂的大夫說我娘是害了不知名的病症,得回去翻醫書,祖母氣得把他趕出府去,讓我再請幾個大夫回去,可京城裡有點名氣的早就被各家請回府上了,我想到之前給娘調理身子的那位老神醫,才來尋你看能不能請他出馬?”

楚若顏明白了:“走,去天一酒樓!”

天一酒樓,後院。

大肚掌櫃把她倆帶進來,秦老神醫正蹲在角落裡看蛐蛐。

大肚掌櫃恭聲道:“老神醫,有人找您,是楚大……”

話沒說完那老頭兒就揮手:“滾滾滾,都別煩我老頭子!”

大肚掌櫃無奈聳肩:“方才我就跟您說過了,沒閣主的吩咐,誰也請不動這位老神醫,你們要不還是另請高明吧?”

薛翎急得要上前,楚若顏攔下她:“多謝掌櫃,我們自己試試吧。”

大肚掌櫃搖搖頭走到一邊,楚若顏深吸口氣大聲道:“要、死、人、了!”

只見剛還看蛐蛐看得不亦樂乎的老頭蹭地跳起來:“哪裡死人了?誰要死了?快帶我老頭子去瞅瞅!”

他兩眼放光彷彿看到什麼寶貝似的,楚若顏遞了個眼神給薛翎,後者泫然欲泣:“是我娘!她昏睡不醒,已經、已經好幾天了……”

秦老神醫立刻蹦過來:“只是昏睡不醒嗎?還有沒有什麼別的症狀?哎呀別廢話了,邊走邊說!”他拽著薛翎就衝出去,留下大肚掌櫃風中凌亂。

這什麼情況,不是說好的只聽閣主號令嗎?

這楚大姑娘怎麼一句話就把人誆走了?